上由于车子成为一个相当明显且突兀的移动目标,理智被病毒和寄生虫破坏的差不多的双感染者还没聪明到会追着车子跑,但对于对地形相当熟悉,知道该如何抄近路的当地幸存者而言,将车子抢到手就等于多了一层生存保障的念头一但产生,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成了速度相当快且有些难捕获的猎物。
於是,本朝着东南方前进的我们一路上为了绕开毁坏的道路与躲避幸存者和附近的双感染者袭击,虽然前进的方向依旧是向南,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朝东南,而是往西南前进。
「於是,我们兜兜转转那么多天之所以始终没见到半滴海水,理由就是我们压根儿就是背朝着目的地埋头乱跑?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要去厄立特里亚,现在就得往回走,运气好那些刚才追击我们的幸存者已经散了,运气不好就再给他们追一次?」就算相当的不甘愿,可看在车内成员一个是面……寡言,一个是四肢发达的二愣子,我抽抽嘴角做了个结论。
「对拉~就是这个意思。」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发言已经成功引起众怒的阿布再次将那不算纤细的身躯挤到我跟冬琅中间,指著车子左前方一块下方支架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可上方的标示牌仍完好无损的指引路牌。「Welcome to Berberati,欢迎莅临贝贝拉蒂,贝贝拉蒂是中非共和国西南方的城市。一路上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逃窜,加上这个是目前唯一遇到的一个完好无缺能够清楚看见上面标示地名的路标指示牌,所以之前一直没发现走反了。」
……算你运气好,理由充分并且与事实相符。
磨著牙恨恨握了握拳,我由衷地认为没有机会再揍他一拳是个相当令人难过的事情。
「永琰,我们油料够吗?」就在我为了自己失去一次拿阿布练拳头的机会而感到惋惜时,冬琅转头喊了我一声。
「油料?」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集中注意力查看过空间那貌似用了那么多天仍不见减少的生质柴油,我重重点头。「只要没遇上大问题,这车子可以开着绕非洲好几圈不需要担心油料。」
「那么回头,阿布,笔电。」面对除了我以外的人依旧维持说话简洁有力的冬琅勾了勾嘴角,把笔电从阿布那个三不五时就犯二的家伙手里拿到仪表板上方的平坦处放好,这才再次踩下油门,调转车头往回走。
台湾的夏天是典型的海岛型气候,高温多湿的天气总让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窝在有舒适空调的屋内不要离开,但在非洲这块大陆上,夏天却直接与旱季画上等号。
放眼望去除了城市里还能看见高楼大厦与林立的水泥建筑之外,点缀在草原或是树林间的村落清一色是矮小的平房,但此时我眼里的世界除了干枯的黄与矮灌木的绿之外,还因为炎热天气下空气对流时产生的扭曲现象,导致看远一点的景色全像是在跳扭扭舞般不断左右轻晃。
热,真特么的热,但我们一行三人仍坐在车子里,行驶在往以色列和约旦那个方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