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于女儿从来不笑,甚至从满月之后,也从来没有哭过,脸上的表情总是显得有些怔怔的,孙氏也不是没有在心里嘀咕过。还对萧国良说过:
“夫君,女儿不会有什么毛病吧?你看看,这么小的孩子,从来不哭不闹的,真的与众不同呢。”
“应该没什么事情,叫她能听见,饿了也知道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萧国良的回答,显然也没多少底气。
今天,萧逸然躺在席子上,就听到两个女人躲在一边偷偷议论的话。
“三嫂,你说先生家的孩子,会不会是个傻子啊?”
“弟妹可别乱说。这个孩子是有点与众不同。”
也许是百日那天,孙氏也听到了那些女人私下的议论,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明显起来。有时候,看着怀中的女儿,总是怔怔的盯上大半天,偶尔还会落几滴眼泪下来。让萧逸然看到后,心里很是不忍。只是,萧逸然也不能在百天多一点的年龄,就开口说话吧?为了不让孙氏继续担心,一天,当孙氏再次偷偷流出眼泪时,萧逸然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
萧逸然的这一丝笑容,看在孙氏眼中,如同久旱逢甘雨般的激动起来。把萧逸然举得高高的,连连晃动着,第一次用力在萧逸然脸上亲了一口。当萧国良放学回来,还没进院子,孙氏急忙抱着萧逸然迎上去,满脸幸福地对萧国良说:
“夫君,逸然笑了,夫君,女儿笑了。”
“真的?!”
一直以来,萧国良也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敢说出来,怕引起孙氏更多的伤心罢了。
“真的,刚才,我抱着逸然,正在担心呢,小逸然就朝我笑了笑。逸然再笑一个,给父亲看看。”
孙氏柔声细语地哄着怀中的萧逸然,看着孙氏和萧国良,夫妻二人满是期待的眼神,萧逸然只得再次挤出一丝笑容来。
“夫君快看,女儿又笑了,又笑了。”
“乖女儿,你可是把母亲吓坏了,以后要多笑一笑,知道吗?”
萧国良也伏下头,在萧逸然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从此之后,一直压在夫妻二人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家境虽然贫寒,夫妻两人每天的笑容却是随着萧逸然的一天天长大,而日渐多起来。
一天夜里,从睡梦中饿醒的萧逸然听到父亲两人的对话。
“贤妻,秋后我想再去试试,如果这次再不中的话,今生再不做奢望了。”
“夫君,别灰心。夫君的才华别人不知道,为妻还是知道的。之所以屡试不中,不过是时运使然。如今有了逸然,女儿必定会给夫君带来好运,这次乡试,夫君定能高中。”
“那就借贤妻的吉言,和女儿的运气了。”
“夫君****给学生们上课,怕是没有多少时间温习课业吧?”
“不是为夫狂妄,那些功课不说是烂熟于胸,倒背如流,也基本上不用再温习。每天上午给学生讲新课,下午让学生们温习,我也能挤出时间来,温习一个下午,足够了。”
“以后,晚饭后我们也掌灯吧,总不过还有大半个月,也烧不了多少灯油。”
萧逸然没有听到萧国良回答,估计是点头应下了。的确,自从萧逸然来到这个家里,从没见晚上点过灯。不仅如此,除了孙氏月子里吃过几顿荤菜,就是百日那天,置办酒席时,萧逸然看到到猪肉,其余的三个多月里,萧逸然从没见这夫妻两个吃过肉。萧逸然实在想不到,父亲萧国良一介秀才,怎么可能贫困到如此地步。
“夫君,虽然从家里到府城不远,可是也要准备些盘缠。看来只能再去找村长余支明年的束修了。”
“贤妻,自从你嫁给我萧国良,没有让你过一天好日子,为夫实在心中有愧啊。”
“夫君这是说哪里话?夫君等了小丽那么多年不说,自从嫁给夫君后,尽管没有过上大鱼大肉,使奴唤婢的日子,小丽却是得到了夫君千般疼爱,感觉很幸福呢。再说,小丽甘愿嫁给夫君,可不是贪图什么富贵,难道夫君还不了解小丽的心吗?”
萧逸然是第一次听到夫妻二人说到一点他们的过去。母亲原来闺名叫孙丽,竟然和自己同宿舍的同学重名。从两人的对话中,萧逸然隐隐觉得,两人的结合,应该是有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