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待在房间,总是想着千里之外燕山府里的萧逸然。萧逸然的一颦一笑总是在林晨眼前晃来晃去,想要横下心里不管不顾去燕山府看萧逸然最后一眼,可是,当他来到母亲房间,看到母亲那略带祈求的眼神,又不得不打消念头。如此坐卧不宁等了一天,夜里也是难以入眠。
隔天早晨,在母亲和王老夫人的规劝下,勉强吃了几口饭菜,借口身体不适,便回到房间。心中似有万语千言,提笔就想写下来,可是转念一想,写出来给谁看呢?佳人已逝,芳魂渺渺,信还能寄往何处?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打湿了桌上的信笺。
“表少爷,老爷请表少爷前院接旨。”
下人的禀报,把林晨从伤心中唤醒,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跟着下人来到前院。见院中已摆好香案,一位太监打扮的人,还有一位年长者,林晨却是认识,正是姑老爷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崔龙海。林晨强打精神,走上前去先给崔尚书见礼,崔尚书伸手搀住林晨,笑眯眯地说,先来见过于公公。
“林晨叩见于公公。”
“不敢当,不敢当。”
嘴上虽说不敢当,于公公还是实受了林晨一礼。随即对崔尚书说道:
“开始吧。”
“下邦县进士,新科探花郎林晨接旨。”
林晨回到香案后,跪在地上,同时,王侍郎也跪在林晨旁边。林晨到现在都在猜测,到底会是什么旨意,要是封官的旨意,应该不会直接送到家里来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探花林晨,为人孝谨,才学斐然,仪表不俗。虽年未及弱冠,却已十有五岁。今大长公主英惠年已及笄,尚待字闺中,特下嫁林晨为妻,由礼部择吉日下聘。钦此。”
林晨脑子里晕晕的,他万没想到,姑老爷让他在家等着接的圣旨,竟然是尚公主的圣旨。林晨咬牙才忍住眼中欲出的泪水,心里的悲伤是外人无法体会的。林晨此时心中想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山府,正尸横棺椁,等待下葬的萧逸然。心爱的人,丧事未必,自己却被赐婚。林晨一时悲痛攻心,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欲坠。王侍郎见状,急忙伸手扶住,想要搀扶起来。
却听到于公公说道:
“别忙,还有一道圣旨。”
随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探花林晨,弱龄而饱读诗书,幼年而尊孝寡母。谨言慎行,笃信友邻,为彰显其才名,特封为五品驸马都尉,官大理评事。钦此。”
于公公读完后,与崔尚书一起给林晨和王侍郎道喜。
“王侍郎,林驸马都尉请起吧。洒家一大早就来传旨,辛苦虽说不得,讨杯喜酒喝,总不为过吧?”
崔尚书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于公公,崔尚书请,一杯喜酒自当敬奉。”
王侍郎连忙请二人朝客厅走去,对于林晨的失态,于公公和崔尚书都看在眼里。二人并不知道林晨和萧逸然的关系,只当林晨是被接连两道圣旨给惊喜至如此。
晕晕乎乎的林晨知道,现在不论是为了姑老爷,还是为了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母亲,都必须强颜欢笑,应付着。于是,跟在三人身后也来到客厅中。虽然此时离午饭时间还有近一个时辰,王侍郎却已经传下话去,让厨房备酒,以招待于、崔二人。
席间,崔尚书说道:
“王大人,今天之所以要留下来讨杯水酒,是圣上有吩咐,要我们二人商量一下下聘,以及后续的相关事宜。”
“是啊,本公公临来时,圣上吩咐,要带准信回去。两位大人一会商量好,洒家还要给圣上禀报。”
林晨自从来到客厅,一直默默无言,尽管努力掩饰,因萧逸然离世带来的伤痛,还是被于、崔二人看出了端倪。起初二人只是以为林晨因惊喜才导致眼含泪水,如今看来定是另有隐情。于公公于是问道:
“驸马都尉因何事郁郁寡欢?”
林晨哪里敢说出自己的心事,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还是王侍郎反应快,急忙替林晨解释道:
“于公公,崔大人,因晨儿母亲近来身体不适,晨儿日夜侍奉,不免有些劳累,心中又挂念母亲,才如此失态,还请两位大人原谅。”
“既然如此,驸马都尉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们了,快去侍奉母亲去吧。”
崔尚书出声说道。
林晨借此机会,向两人致歉后,转身回到后院,把自己关在房中,失声痛哭起来。不久,被下人告知的林氏,来到林晨房中,轻轻抚摸着痛哭中的林晨,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儿子。
“晨儿。”
直到林晨渐渐收住哭声,林氏才轻声唤道。
“娘。”
林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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