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堂屋的桌子上,放下就走,不可和我说话,更不能打开茅屋东间的门。不许让任何人打扰我,把两只狗栓到池塘边的亭子里,不要让它们跑到院子里来。切记,切记。”
“姚爷爷要保重身体,不可累坏了身子。”
然儿有些担心姚双成的身体,毕竟已经是六十多岁,快七十岁的老人了。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我只需要七天时间,到初十傍晚,一切都会妥当的。”
一切都按照姚双成的吩咐准备好后,姚双成从二月初四开始,便躲在茅屋的东间,再没有露面。然儿和青莲只是按时做好早餐和晚餐,从不打扰房间里的姚双成。同时,姐俩总会有一人守在茅屋前的草亭中,防止外人打扰到姚双成。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尤其是心中对娘的木像有了更迫切期待的姐妹俩,更觉得这十天过得如同十年般缓慢。好不容易,初十终于到了。从早晨醒来,姐俩就有些忐忑。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以后,然儿和青莲正打算做晚饭,姚双成从茅屋东间走了出来。十天的时间,姚双成好像又苍老了不少。姐俩赶忙上前扶着他,来到新瓦房东间的炕上。留然儿在旁边服侍着,青莲去做晚饭。
“都已经做好,只等子时中,把九面旗子,按方位埋下去即可。”
姚双成说着,从怀里掏出十面小旗子,然儿看见上面用朱砂画了不少符,还有一面上是空白。
“去把茅屋里的朱砂和毛笔取来,告诉我然儿娘的名字。”
然儿赶忙取来朱砂和毛笔,对姚双成说:
“娘叫葛薇。”
姚双成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在那面空白的旗子上,写下“葛薇”两字,交给然儿说:
“以后把此旗插在你娘木像之后。”
此时,青莲已经把晚饭做好,端进东间,请姚双成用了晚饭,又沏了茶水端给他。休息了一会,姚双成精神好了许多,便在姐俩的搀扶下,借着天上的月光来到院子外面。绕着毛竹林下的小山包绕了一圈,对然儿和青莲说了几个地方,又来到池塘边,以及娘的坟墓前,各点了几个地方。然儿记得清楚,总共是九个地方。
“子时中,你们姐俩把这九面旗子,按我刚才说的方位,埋进土里,大概有三尺深即可。”
回到院子里,姚双成依然在茅屋东间歇息。姐俩等到子时中,然儿拿着镐头,青莲抱着小旗子,按照姚双成所说的位置,把九面旗子都埋入地下,才回到屋子里,洗漱后躺在炕上,却无心睡觉。
“姐姐,姚爷爷选的九处地方,好像是九宫方位图。”
“莲儿也看出来了?”
“看是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样做的用处是什么。”
“改天,问问姚爷爷吧。姐姐也不懂。”
从第二天开始,然儿和青莲便投身到繁忙的挖笋,腌笋的事情中。姚双成每日无事,不是在毛竹林转转,就是在池塘边的亭子中闲坐。偶尔也会帮着然儿和青莲洗一洗鲜笋。到二月二十,姚文林从外地收的鲜毛竹笋陆续送到然儿的篱笆院子里来,同时也送来两百只坛子。姚文林送来的坛子可不是然儿家那样的小坛子,是每只能装五十斤酸笋的大坛子。
到二月二十六这天,姚文林亲自拉了一车鲜笋过来。
“然儿,莲儿,你们腌多少坛酸笋了?”
“有九十六坛了,只是还没到日期。”
“不要紧,我拉回去放在铺子里晒着也一样。”
姚文林在然儿家住了一夜,帮着干了一天活,第二天一早拉着姚双成,以及九十坛酸笋回转康城。临走前对然儿和青莲说:
“周边的毛竹笋根本就没人要,所以收起来很便宜,每斤只要一文钱。回头还会有不少鲜笋运过来,同时,我也会把坛子及时送过来。”
“姚大叔,要不把笋子直接拉到康城再腌吧,这样来回倒腾,不是很麻烦吗?”
然儿和青莲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小心思的,她们是担心姚文林学会了腌酸笋,便不再和姐俩合作,所以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如今,不仅姚双成为娘的事情出了如此大力,心中满是感激,再者,见姚文林也是个实在人,才主动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