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芷这丫头为自己担忧的都快哭了,明姝顿时大为感动,拍了拍她的肩,百感交集:“好丫头,果然是患难见真情!你放心,以后有本宫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
云芷看了她一眼,只觉更糟心了。
也不知道现在换主子来不来得及?
门口两个宫女对视一眼,眼里掠过一阵鄙夷。
本来被派来看守这位贵妃还有些忐忑,如今看来倒是她们草木皆兵了。
也是,陛下那样残暴的人又怎会真把谁看进眼里?
这位胆小如鼠的贵妃娘娘,应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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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不要奴才吩咐那边一声么?”张德全觑着司褚的脸色,腆着脸继续,“贵妃娘娘身娇体弱的,那小佛堂许久没用,湿气重,回头可别跪坏了身子……”
能在天子近旁伺候,张德全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一流,自家陛下明显对这位贵妃娘娘有些特殊,身为奴才,自然要想法子为主子排忧解难。
司褚蹙眉,凉凉扫他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倒是爱管闲事。人家求到你头上了?”
张德全先是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觉得陛下是不高兴他自作主张揣测圣意,可听到后半句,又品出些不对。
他仔细揣摩了一番,险些笑出声来。
可求生欲让他生生忍住了,他诚惶诚恐地弯着腰,语气小心讨好:“陛下这话说的奴才甚是惶恐,贵妃娘娘即便要求也合该求陛下,如何轮得到奴才头上?”
司褚勾唇冷笑不置一词,紧蹙的眉却不自觉松动了些。
张德全察觉有戏,再接再厉:“不过嘛依奴才看,娘娘是个体贴人儿,未必愿意拿这等子事烦扰陛下,增加陛下与太后之间的嫌隙……”
司褚眼眸微凝,翻阅着手里的奏折,冷哼一声:“她倒是会自作聪明!”
“所以说陛下您不妨主动些,娘娘必定大为感动……”张德全话没有说完,含笑觑着司褚。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他这个做奴才的可以提醒,却不能越界替陛下做主张。
司褚手上的奏疏迟迟没有翻动,良久,他才轻轻抬眼,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一勾又连忙压下,漫不经心扫了眼张德全:“你是觉得朕很闲么?”
张德全后颈发凉,懵了懵,却还是下意识道:“奴才不敢。”
司褚放下折子,语气散漫:“那不就对了?朕很忙,那么多的政务等着朕处理,总不能时时刻刻把注意力都放在后宫。”
他眉尖蹙了蹙,突然好心情地扬眉:“先让她吃些苦头,长点记性也好,你看看后宫有哪个女子像她这般娇纵的?成天就知道跟朕撒娇!”
说到一半,他极力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朕是要做明君的人,志在平天下,怎可为儿女情长所牵绊?是该冷一冷她,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张德全沉默:……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陛下说自己要做明君和陛下神奇的追妻脑回路,哪个更令人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