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手劲很大,停下来的时候两个宫女脸颊已经高高肿起,涕泗横流。
李嬷嬷被押着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即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来的路上还冲着侍卫高声叫嚣她是太后的人,没经过太后同意这些人不能动她,结果这会儿见到这幅场面,人都吓傻了。
偏偏司褚的目光也恰好落了过来,语气波澜不兴:“人都到齐了?”
张德全笑眯眯地回话:“回陛下,都在这儿了。”
司褚整了整袖摆,稍稍坐直了些,平静的目光扫过几人的脸,语气散漫:“说罢,谋害贵妃,是你们几个谁的主意?”
三人齐齐一惊。
两个宫女心有余悸不敢吭声,只能拼命摇头。
李嬷嬷勉强稳了稳心神:“陛下这话何意?陛下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贵妃娘娘啊!”
司褚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昳丽,有种动人心魄的艳色,仿佛能蛊惑人心。
深知他脾性的张德全却死死埋下了头。
一片沉寂中,司褚站起了身,缓缓走下台阶,懒洋洋开口,语调拖的慢:“是了,你个狗奴才是不敢,可有人敢。”
李嬷嬷心里一跳,神色变了变:“陛下……”
“想好了再说话。”司褚似笑非笑扫过她,语气骤然冰冷,“否则朕现在就可以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李嬷嬷猛地噤声,眼眸里露出惊恐,唇张了又张一个字也没能憋出来!
“你们呢?”司褚漫不经心转眸,看向那两名宫女。
对上他的视线,两人顿时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朕若是记得没错,今晚本该你们守在佛堂……”
两人眼里划过心虚,身子颤的更厉害了。
司褚眸光发冷,“夜里佛堂走水,贵妃却被锁在了里面险些丧命,你们两个狗奴才却不见人影,朕倒是想问问,这是为何?”
两人这才恍然知道今夜为何有这么大的动静,面如金纸,如坠冰窟!
容长脸宫女身体冰凉,恍惚间有什么从脑子里掠过,她没来得及抓住。
身旁的矮个子宫女却猛地出声:“陛下!那门不是奴婢们要锁,是、是贵妃娘娘的她自己要奴婢们上锁……!”
“呵。”头顶落下一声轻笑,宫女猛地噤声,她抬眸,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噙着几分笑意,却让人从头凉到脚。
司褚勾唇愉悦地道:“照你的意思,贵妃是自个儿想不开,让人把自己关起来,还故意在佛堂里放了把火,想把自己烧死?”
容长脸宫女一惊,不敢置信地抬头,脑子里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
她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
“这”矮个子宫女嗫嚅着,语气惶恐又迟疑,“奴婢不知……”
“你不知?”他嗓音蓦地一沉,宫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她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噗”地吐了口血,神色惊惧双眸含泪:“陛下饶命……”
见此一幕,容长脸宫女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话到了喉咙口猛地一哽。
下一秒,司褚的眸光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眉间染着尚未褪去的狠戾,轻声说:
“她不知道,你来说。”
他语气稍顿一下,嗓音添了一丝诡异的温柔,“要想好了再开口啊。”
容长脸宫女浑身僵硬,呼吸窒了窒,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慢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