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意外死后,自己才会追着她也来到这一个剧本吧。
“我当初来到这里,发现我是男主赵昌陵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那代表着,他成为一个足以让她看到,也足以与她匹配的人了。
只是这句话,赵昌陵没能有机会说出口了。
永川见状,默默地上前一步,而后抬首,像是用眼神给了赵容显一个无声的回复。
孙淮叹了口气,而后又吩咐底下的人开始好好地安置赵昌陵。
怎么说也是当今的皇子,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虽然有各种证据证明他跟皇帝之死有关,但到底也没有真正定下罪名。
身边闹哄哄的,苏向晚听着,不由得发了一会呆。
好像是尘埃落定了,但她却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心情。
赵容显走开了一下,又走回来,把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块玉佩捡了回来,放回她的手心里去。
玉佩很凉,她稍稍握了握,这才开口道:“上一回苏远黛在宫里对我下手,将我抓走,看守我的人是南和,那时候我就跟他说,赵昌陵是假的。”
苏向晚顿了一下,又道:“苏远黛小产之后,我也跟她说了一样的话。”
当时这么说,有很多复杂的原因。
可能是不希望她再错付真心,也可能不忍心看她继续被瞒着,当时也想着,南和未必会相信她所言,但雁过留痕,对亲近之人而言,有些东西只要稍微有了怀疑的引子,就很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来。
当然她也没指望过能因此获得什么利益,一直到前几日,自己收到了这块玉佩。
苏向晚低头看着玉佩,又道:“这块玉佩,是当年蒋家办秋日宴的时候,平阳侯夫人送给苏远黛的,知道这件事并且认得这玉佩的人不多,所以当它被送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苏远黛有了答案,而熟悉营地又武功高强的人,又能将这玉佩送过来的人,我想着应该就是南和了,我想着他应该会出手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有事先同你说,是估计你不能理解。”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赵昌陵不是真的赵昌陵这件事。
对大部分外人来说,他就是真的。
赵容显听完她说的话,却是问她:“为何要同本王解释这些不重要的事?”
苏向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解释这些,或许只是觉得应该找些话来说,方才他在自己身边,听到了自己跟赵昌陵全部的对话,那些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话。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心存疑惑。
苏向晚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件事,也没能找到适当的开头,这会解释了那么多,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
她微微抿了抿唇,问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赵容显稍稍地收紧了手,出声道:“这会你应该换身干净的衣裳,而后安安静静地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
剩下的事,自然有人会去处理。
苏向晚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事,就是回去休息。
她的脸色实在很难看。
赵容显认识她这么久,很少看到她露出这样彷徨的神情,他虽不清楚症结缘由,但也能感觉到,她的思绪很杂乱,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地待一会。
苏向晚笑了笑,点头道:“好,那我下去休息一下。”
这话才说完,她身上一阵失重,整个人突然就被赵容显拦腰抱了起来。
苏向晚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抓紧了他的衣襟。
“怎……怎么了?”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在赵容显抱起苏向晚的这会,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上一秒还在说什么,做什么,只怔怔地看了过来。
苏向晚被这些视线盯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赵容显是直接视旁人为无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把她抱走了。
他还很理直气壮的模样:“你受了惊,本王应该带你下去休息。”
苏向晚有些懵。
她估计剩下的烂摊子应该要收拾很久,而在这一会留下来,是掌控局势并且夺得大权最好的时机,赵容显不应该在这时候把这些事都丢下走开。
苏向晚方才听他说的准备下去休息,是打算自己下去休息,并没有想到他会跟着一块走的。
“可是你这样走了,没关系吗?”
赵容显微微挑眉,温声道:“麻烦,不想管。”
他本来要的就很简单,而现在自己想要的都有了,其他事自然不需要太过在意。
横竖会有人处理的。
苏向晚闻言,却是笑了。
她心神微松,这会不自主地靠在了他的心膛之上。
砰砰跳动的心跳声,沉稳却有力,像是在告诉她,还有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关系。
一直到了营帐之中,赵容显这才把她放到了塌上。
底下的人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他倒也没有假手于人的意思,只屏退了旁人,亲力亲为地照顾起她来。
苏向晚看他大大方方的模样,愣是没好意思拒绝,也就只能厚着脸皮让他帮她梳洗更衣。
不过这厮大概是没有服侍过人,动作实在太过磨磨唧唧,自己的手指里外洗得不能再干净了,他愣是不慌不忙地慢悠悠地继续擦着。
擦完了手指,又是手腕……
按这个进度,她觉得天黑了都估计擦不完。
虽然他的表情很正经,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总是会忍不住想歪了去,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苏向晚想着,就出了声道:“那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不曾抬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苏向晚缓了口气,忍着手臂上细细的战栗,出声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叫萧婷的戏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