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软胶管,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尚全的胳膊里缓缓流淌出来,很快鼓鼓囊囊装满了两大袋和一小袋。尚全抬起头看了看,捏着护士压在针尖的药棉,手心握着卖血的凭条,抬起头向远处医院窗口望了一眼,准备起身,可屁股刚一抬起来,一阵眩晕,他身子一晃,晕坐在凳子上。
“你没事吧,说了不能抽那么多,是你自己非要抽的,要有什么,可怪不着我啊。”护士翻着眼皮,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尚全。
“不会,不会,是我自己要抽的。”尚全抱歉的朝护士望了一眼,捏了捏手中的卖血单,慢慢站起来,向兑换台走去,孙女还等着他救命呢。
兑换台窗口,尚全哈着腰,脸上堆满了笑,望着玻璃对面的工作人员,用祈求的口气说:“麻烦你,这是我的卖血单。”说罢,他抬起手,把卖血单小心的放进凹槽里。
“,总共1400元。”工作人员说完,也不望这看,只伸出一只手,把钱和票据啪的一声丢到凹槽里。对他们来说,卖血的人都是低贱的,凡是能卖血还钱的都不是什么富贵的人,不值得耽误他们的时间。
尚全立即伸手过去,把钱从凹槽里一张张的拣出来,规整了一番,喷的一声在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数了两遍,没错,正好十四张。他弯下腰,望着里面的人,捣蒜一般的感谢,玻璃里面的人没听到一般,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道过谢,尚全伸进口袋摸了摸,掏出500块,那是姚晋义给的,他把两个钱合在一起,紧紧的攥在手心,忙跑到收费窗口,将手伸进凹槽,捏了捏手中的一沓钱,着急的说:“医生,总共1900,是救我孙女的钱,就是急救室的小女孩……不够了,我再……再……”话未说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呀,有人晕倒了……”收费的医生正拿起钱,还没数呢,听到这动静,忙起身,透过玻璃窗看有人晕倒了,忙扯着嗓子喊叫。
“送急救室。”传来一个中年医生的声音,正是给忆梅治病的医生,走廊上她正安排事,看到这一幕,忙喊人过来帮忙。
姚晋义正蹲在急救室门口,看前面闹哄哄的,好奇的凑了上去,一看是老尚头,脸色刷白,头上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尚全的胳膊,没有反应,有些慌了。
万一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自己毕竟是个外人,他琢磨了半天。忽然,两手一拍,对了,找尚立东,毕竟是尚全唯一的儿子,有了主意,他眉头舒展开了,来不及了解老爷子的情况,抬起腿跑了出去。
尚家,王彩凤带着三个孩子正吃饭呢,看姚晋义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礼貌的站起来,客气地让他留下吃饭,可姚晋义哪有那心思,那头爷俩还等着尚立东救命呢,忙推谢着,打听清尚立东去哪后拔腿就跑了。
王彩凤隐隐感觉不对,可一看俩儿子自己姑娘都在身边呢,丈夫也在地里,这要他关心的这几个人没事,别人跟她无关,想到这,继续端起饭碗安心的吃了起来。
“立冬,立冬……”地里,姚晋义一边找一边喊,他的心十分焦急,老爷子和忆梅等着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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