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时和萧赋一起上前,双方对视一眼,又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眼神,夏知时拉起汉子的手按在了脉枕上,萧赋掏出了听诊器。
夏知时一边把脉一边询问汉子有什么感觉,汉子苦着脸说:“也没什么,就是这些疙瘩痒的难受,感觉脸都肿了,活活大了一圈儿!”
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看着萧赋用听诊器在自己胸前按来按去。
半晌,萧赋收起了听诊器:“呼吸不畅,有鸣喘声,皮肤肿胀且起了湿疹,典型的过敏症状。你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憨厚地挠头:“没什么啊,我是西北来的行商,昨天晚上刚到陵城,听说城里的临江仙酒楼出名的很,就去下了顿馆子,别的什么都没吃,谁知道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有临江仙酒楼的伙计也在看热闹,闻言顿时急了:“你这人别胡乱攀咬啊,我们临江仙是出了名的食材新鲜,每天的鱼虾都是从海上和峡江刚刚捕捞上来的,不可能有腐坏!说,你是不是哪家酒楼派来的托儿,故意来败坏我家名声的!”
中年汉子也急了,双手连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是真没吃别的,今天早上起来急着出来瞧病,我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小伙计更气了,挽袖子就要上来打架,夏知时连忙拦住他,笑道:“别急别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不关临江仙酒楼的问题,这位大哥,你是中了鱼蟹毒了。”
临江仙的小伙计着急地直跺脚:“夏少爷您怎么也跟着起哄,我们酒楼也是百年老字号,鱼鲜是我们看家的招牌,难道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忌讳吗?您什么时候听说有人在我们酒楼中了鱼蟹毒的?”
夏知时摇摇头,叶浅予已经在旁边笑了起来,“别怕,不是你们的问题,夏少爷的意思是说,这位大哥体质天生禀异,吃不得鱼鲜,所以才会这样。”
夏知时也笑着点头,他跟浅儿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侃侃而谈的样子格外耀眼,让他心驰神往。
众人讶异,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这样的人?这岂不是一辈子不能吃鱼虾了?那得错过多少口福!
中年汉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搓着手着急地问道:“但是我以前在西北也吃过河里的鱼虾,怎么就没这样的毛病呢?”
这也是他没有注意,放心点了一大堆海鱼**的原因。尤其是临江仙整治的海螃蟹,那滋味实在美妙,要是从此不能吃了,可不要遗憾死他!
夏知时正看着叶浅予出神,并没有说话,叶浅予只好笑着替他回答:“这体质禀异,因人不同,有些人还跟大哥您反着,只能吃海鲜,但是吃不得江河里的水产。还有的人更怪异,一辈子吃不得鸡蛋,一吃就要厥过去呢!”
中年汉子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就要跟海鲜绝缘了,但是为了性命着想不得不忍了,只好垂头丧气的问道:
“唉,不吃海鲜就不吃吧,反正在西北想吃海鲜也没地方找去。那我现在还是难受的很,大夫有没有办法给我治一治?”
夏知时盯着叶浅予看的时间实在不短了,叶浅予脸色微红,咬着唇暗中轻推他几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笑道:
“啊,这个说起来也简单,我这就开个方子。”
说着提笔沾墨,开了个方子,写着“紫苏叶三钱,滚水冲泡一刻钟服下即可”。
中年汉子尤不相信,捧着那薄薄的一张纸不可思议的问道:“就这么简单?就一把紫苏叶?”
夏知时点点头:“没错,大哥回去喝一剂,我保你半日之内必好无疑。”
叶浅予也笑着保证说没问题,一直冷眼旁观的萧赋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气氛融洽而**,不知怎么就觉得不爽,忽然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海鲜过敏,居然还要半天的时间才能治好,看来我之前还是高看你们了!”
叶浅予顿时大怒,上前一步喝道:“萧赋,你要是有更高明的本事那就拿出来看看,在这里阴阳怪气做什么!”
萧赋眸光沉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冷笑,“真不巧,我的手段确实比你高明,”他说着转头吩咐赵林:“去,准备注射器和扑尔敏。”
赵林答应一声,转身回了医院,围观的众人听到萧赋说了两个闻所未闻的词语,也不知道是什么,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医院里看去。
叶浅予听到注射器,心中一动,难道这个“扑尔敏”也跟青霉素一样,是一种厉害的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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