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那甜汤洒在袖子上,秦雪衣正觉得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听了这话,想了想,道:“也好。”
燕明卿道:“我与你一道去吧。”
秦雪衣下意识看了上方的崇光帝一眼,却见他似乎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便连忙摆手道:“不必了,我去去就回。”
她走倒是没事,但若是燕明卿也跟着走了,未免太引人注意了些。
秦雪衣跟着那宫婢出了保和殿往外走,宫婢道:“请郡主随奴婢来。”
秦雪衣虽说在宫里住了一段时日,但是她鲜少过来这边,随那宫婢走了一段路程,觉得有些远了,便疑惑问道:“还没到地方么?”
宫婢连忙道:“回郡主的话,前面便是了。”
秦雪衣抬头一看,果然见前方有一座宫殿,她没再说什么,正欲继续往前走时,忽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脆生生叫道:“长乐姐姐!”
秦雪衣一愣,转头望去,果然见燕薄秋正往这边追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蹦跳着,如一个小炮弹似地冲入她怀中。
秦雪衣连忙把人接住,抱了起来,惊诧笑道:“秋秋怎么也来了?”
燕薄秋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搂着她的脖子道:“我想跟长乐姐姐说说话,都好久没见过你了。”
她说着,撇了撇嘴,道:“姐姐都不想秋秋,不喜欢秋秋了吗?”
秦雪衣一听,连忙歉然道:“怎么会?只是如今我已出宫迁府,想入宫就再没有从前那般方便了。”
燕薄秋小脸一垮,噘着嘴,眼圈霎时间就红了,秦雪衣顿时头痛,这小东西,眼泪说来就来,装可怜是真有一套。
她又哄道:“我日后有空,必会来宫里找你玩的,绝不骗你。”
“真的?”燕薄秋抽了抽鼻子,憋着眼泪,但凡秦雪衣犹豫片刻,她就能立即哭出来。
秦雪衣只好抬手发誓,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秋秋?”
燕薄秋顿时破涕为笑,叭地一下亲了她一口,又好奇问:“姐姐现在是要去哪里?”
秦雪衣这才想起那引路的宫婢还在等着,便答道:“我的袖子脏了,想去洗一洗。”
燕薄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她转头去看那个引路的宫婢,问道:“你要带姐姐去哪里洗?”
那宫婢垂着头,连忙答道:“奴婢想、想带郡主去敬事房那边……”
岂料燕薄秋听了,指着那宫婢骂道:“大胆!”
宫婢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燕薄秋小脸严肃道:“你竟敢撒谎,来人,给本宫——”
她本想说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但因顾忌着秦雪衣在,话到嘴边硬生生打了一个磕绊,改口喝道:“给本宫抓住她!”
燕薄秋随行有四名宫人,一听她发令,二话不说就大步上前,把那宫婢给按住了,那引路的宫婢立即喊叫道:“殿下,奴婢冤枉啊!”
燕薄秋却不搭理她,秦雪衣看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出,面露迷茫道:“秋秋,这是怎么回事?”
燕薄秋一本正经地道:“长乐姐姐从前没来过这里,你不知道,这条路过去不是什么敬事房,而是太庙。”
她指着被押在地上的那个宫婢,哼了一声,道:“若非有父皇和母后旨意,闲杂人等不许入太庙,你还要带着姐姐过去,是何居心?!”
秦雪衣从前在宫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后宫里,对这些倒还真不清楚,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出,顿时惊了,忽而想起一事,看向那宫婢,皱眉道:“你方才是故意弄洒了汤在我身上?”
燕薄秋也跟着追问道:“快说,你若敢狡辩,本宫就派人打你的板子!”
那宫婢抽抽噎噎,一味磕头,哭着道:“奴婢真的没有什么心思,请殿下和郡主相信奴婢。”
总之一口咬死了,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那张虚伪的脸,燕薄秋更加生气了,怒火中烧,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她想亲自上去踹两脚,奈何秦雪衣在旁边,为着自己的形象,她到底忍住了。
秦雪衣看那宫婢仍旧是狡辩,想了想,忽然道:“你既不肯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你走吧。”
那宫婢一听,哭声立即顿了一下,燕薄秋倒是急了眼,焦急道:“就这样放过她了?”
怎么说也要打个七八十板子啊!
秦雪衣却好似真的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道:“现在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若是耽搁了宫宴反倒不好了。”
这话是有理,燕薄秋只好沮丧道:“好吧。”
秦雪衣抱着她往回走,看着那宫婢快步走远了,才对燕薄秋道:“走,我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