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一进门,看到这阵仗,被吓得不轻,差点儿没晕过去。
果真如同俨儿所说那般,到了嫁娶的地步了。
光是这聘礼,都能与兴庆宫的宝库相当了,什么珍珠玛瑙,玉盘珍羞,还有奇形怪状的西域宝物,夜明珠,琉璃盏……
这么多的聘礼,安禄山居然如此豪阔?
院里,安禄山今日将身上的毒疮排了毒,心情甚好,见庆王来了,忙笑眯眯迎过去。
“殿下,有失远迎。”
李琮微微蹙眉,安禄山居然这么恭敬,还笑眯眯跟他说话,看来……是真的。
他咳嗽两声,掩饰内心的震惊,迟疑问道:“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吗?”
非得下聘不可吗?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安禄山这等虎狼之辈,而且,他都能当她爹了。
安禄山一愣,不明白这无缘无故的问题是在问什么,稍微反应一下,瞧见李琮关切的神情,他就想通了。
殿下这是在关心他的毒疮呢,想来郡主那孩子应该是跟殿下说了的。
他面露苦涩:“是啊,整日夜不能寐,甚是磨人。”
李琮:“……!”
居然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这么严重?”他惊讶看着安禄山。
安禄山叹了一口气:“唉,是啊。”
他被这病痛折磨的不轻,整日脾气暴躁,受了好些流言蜚语。
“就再没有……别的法子吗?”李琮试探着问道。
安禄山摇摇头:“没有。”
今日庆王殿下还特意来关心他的病情,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内心还是多谢庆王殿下。
“非她不可?”李琮又问。
他怎么觉得,自己和安禄山说的不太像是一件事,再确认一下。
安禄山抬头,眸光一滞,紧接着道:“是啊,只有郡主能治,我啊,日后怕是要多到王府叨扰了。”
听到郡主二字时,李琮的心停了一拍,感觉自己差点儿要猝死过去。
他们说的是一件事,安禄山真的要娶含辞!
李琮不依不饶:“那……要是有人非要从中阻挠呢?”
“谁要阻挠?!”安禄山忽然间口气硬下来。大喝一声,李琮和李俨都被惊得抖了一下。
“谁要是敢阻挠老子,不让老子好过,老子就直接砍了他!”胆敢阻挠郡主给他治病,那简直是活腻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殿下,谁要阻挠?!”安禄山心里的怒意被激发出来,此刻再也没有了好脸色。
“咳咳……无人,无人阻挠……我就是随口一说。”
李琮掩嘴咳了两声,身体重心挪在李俨身上,道:“俨儿,王府不是还有事吗?我们先回吧。”
“殿下要走?那我送送殿下。”
“……”大可不必。
但李琮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是心惊胆战地和安禄山一道出了门,上了马车。
含辞,爹无能啊,你别怪爹。
想不到安禄山已经猖狂到要当面砍了我,我躺平多年,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只要他对你好,护着你,年纪大点也没什么……吧?
马车上,李俨低声问道:“爹,刚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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