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青珩可谓之字字珠玑,所吐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废话,没有一句不是在蔑视杨国忠,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杨国忠气的压根发颤,愤恨挥舞拳头,道:“原来青珩郡主所谓的报复,就是在凳子上沾一点儿胶水,不过是一个妇人,还想威胁老夫!”
“杨相国别着急,您的裤子可不是本郡主的手脚,大概是因为我爹显灵,给你做的手脚,我对您的报复,还没开始呢?”
这点难堪,对于李青珩来说,甚至算不得难堪,她要让杨国忠更加难堪。
“好啊,那老臣就拭目以待。”
杨国忠不屑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李青珩看着他的背影,勾唇:“那本郡主便在这里祝杨相国儿孙满堂,全靠兄弟帮忙。”
杨国忠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走出了王府。
——
沈墨见郡主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他便没有上前叨扰,而是回了竹心苑。
今日因为李俅回来了,所以李青珩总算是得空,能够早早睡一个觉。
夜里微凉,她穿着一身素白的斗篷进屋,进去之后,烛火晃动,却不见沈墨的人影。
她忙四处寻找,听到净室里传来的水声,才算是放下心来。
她还以为沈墨又跑哪里去不见人影了,幸好他还在。
推开净室的门,看到沈墨正坐在一个矮凳上面,弓着腰身拿着昨日灭火的那件外袍,放在木盆里面洗着。
沈墨闻声,朝着她看过来。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郡主……”
李青珩目光落在沈墨的手上,手指通红,沾染着水汽。
只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家里面多的是,他这又是何苦。
看到沈墨这幅样子,让她想起自己当年零落时候,买不起洗衣机,也是寒冬腊月洗衣服的场景。
看着就莫名觉得心酸。
李青珩:“别洗了,出来。”
“很快便洗完了,郡主稍后。”说罢,沈墨又开始动作起来。
净室里飘着一股浓浓的皂角香味,与沈墨平日里身上的气味无二,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这种活自然有下人去做,你现在好歹也是本郡主的姑爷,交给下人做就成了,何必自己动手。”李青珩蹙眉不满看着沈墨。
沈墨面色温和,道:“我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左右不过一件衣裳,何必麻烦他人。”
“怎么能叫麻烦呢?他们洗衣裳,本郡主给他们薪酬,你在这里洗衣裳,我可不会给你薪酬。”
“……”
沈墨无言,觉得郡主说的有几番道理。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洗,马上就好,郡主在外面稍作等候。”
一个洗衣服而已,非要在这里和她打太极。
李青珩莫名心疼又心烦,干脆从净室出来,跨过竹心苑的月洞门,往李俨的屋子走去。
在李俨的衣柜里搜罗了好些看起来不错的衣裳后,这才抱着走回来。
都怪她太忙了给忙忘了,没有给沈墨添置新衣。
沈墨洗的那件衣裳,若是再洗下去,怕是要洗出洞来。
李俨在后面追着:“你拿我衣裳做什么?!”
“给我夫婿拿两件,怎么,你缺这两件?”
李琮挠挠头,笑了笑,道:“不缺。”
他刚刚差点儿没反应出来,她夫婿是谁
这么说来,他们全家就只剩他一个单着得了。
李青珩留下一个潇洒干脆的背影,回到了竹心苑,用脚踢开了寝屋的门,便看到沈墨已经洗完了衣裳,正打算去晾衣裳。
“你先放下,来试试这几件。”
李青珩看着沈墨,虽言语冷淡,但到底藏不住眼底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