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人了,但是据郭三茂说,这个公共厕所还有人用。起码他那天就用过。可是,夜里从对面的酒店房间往这边看,这条巷子却黑不底,没有一丝灯光。
“我今天走过这条巷子时候,突然想到这一点,当时还推测或许是声控灯之类的。但我走进去检查,并不是声控灯,墙壁上开关打开,灯却不亮,应该是年久失修。厕所里面很陈旧,冲水设施大概也坏了,所以从门前经过味道才会特别难闻。
“厕所里光线非常暗,即使是大中午,在没有灯的况下里面也很黑。”
万重接住了青岫后面的话:“我们那天晚上到郭三茂,已经是傍晚,他根本不可能去一个伸手不五指厕所里去方便。就算因为内急不得已,但他到我们完全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当时很惊慌,那些孩子们让他不安。照这样说,他应该是个胆小的人,所以一定会提到厕所里很黑事实。
“但他只字未提。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去厕所。他只是临时扯了个谎,事实上这个谎言也确骗了我们几天。”
如果郭三茂不是来自四尺玉巷上厕所,那他究竟是来干什么?
“他看了那群孩子,我想这句话应该不是谎言。他当时的惊慌失措也并非装出来的。”青岫说,“郭三茂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和谜底有关。”
万重点点头,诚挚地说:“勘察厕所事儿真是难为你了,小森。”
“小森”:……
万重直觉这个小森同学有轻微洁癖。
青岫不愿在公共厕所事上多解释,就简单将今天在璞玉中学所所闻讲给了万重。
万重听着,时不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卫桦说的那个极具天赋女学生,应该就是权凤春吧。”万重忍不住道。
青岫点了点头:“权凤春这个名字,第一次从这个世界里某个人口中说出来,让人觉得还是挺震撼的。
“权凤春的家里很穷,但她的曾祖父以前是个文化人,小时候教过她画画,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卫桦几个人在永春停留了几天,就借宿在权凤春家。当时他们被权凤春惊人的画技惊呆了,同时又为她感到遗憾。因为她家里人觉得画画这件事根本没什么用,甚至准备在那一年就她嫁出去。
“所以当卫桦她们提出,可以跟学校申请免费让权凤春入学时候,对于权凤春来说无疑是一场救赎。终,卫桦几人说服了她的父母,并征得了璞玉中学同意,将权凤春带到了寄寓市。”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个城市里处处有着南国的痕迹,这或许也是权凤春的回忆与诉说吧。
甚至也可以说是一种倾诉和提醒。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对话:“我听你们在讲永春的事。”
居然就是在不远处卖咸酸甜全姐。
青岫一时也不知刚才哪句话打开了全姐密钥,此时也顾不得思考这些,急忙和万重走向全姐摊子。
全姐笑着自顾自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永春了,已经扎根在这里了。但说不想家,那是假。”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全姐随时可以回家乡看一看。”万重笑道。
“是啊,以前要回去一趟很难。我记得要先坐几天火车去广西,然后再从广西去福建。”全姐整理着自己摊子上那些五彩缤纷的咸酸甜,“我记得啊,曾经有个好心小老乡要白给我一张去广西的火车票,我当时是真动了心思要回去过年。但那一年我儿子还小,不方便回去。但我还是很感激他(她)。”
“您说是哪一年的事?”万重问。
“是个虎年,我儿子是属虎的,那时候才八个月大。”
“您说是1986年吗?过年的时候是1986年末吗?也就是说过完年就是1987年了?”青岫快速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仿佛生怕全姐突然“失灵”。
“农历是不讲那些86年87年的,反正就是那年虎年年尾,再过年就是兔年,那一年的春晚舞台上摆了个大花篮,里面有只挺好看白兔!过年之前,我记得是个小寒,天特别冷,我穿得很厚,出来卖果酒,每到腊月快过年的时候果酒就很畅销。就是在这个地方,那个女学生过来问我要不要火车票。以前她常买我咸酸甜,我知道是我老乡。她说她买好了去广西的票,打算从广西转车去永春的,但临时有事回不去了,也不想跑火车站再退票,就打算送给我了。她是个好人。”全姐说着这些话,有些感慨,似乎是在感慨岁月。
“后来呢?你有没有再过这个女生?”
“没有。一次也没见过她。我只知道她是璞玉中学学生。”全姐话渐渐少了。
万重不甘心地问道:“小寒那天,那个女生走了之后,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我就记得那天生意特别好,我以为怎么也得到晚上9点多才能卖光。哪知道当我还剩30多瓶果酒时候,有个高个子男人一下子全买走了,价都没有还!”全姐笑着。
个子男人。
a,终于出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