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又臭,又悲伤。
在佩兰特把他挪到凯瑞本的脊背上时,克瑞玛尔还短暂地醒了一会,向德鲁伊道谢,德鲁伊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无论之前遭到了什么法术的冲击,至少现在看起来这种影响已经淡化或是消除了——那双黑如深夜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但被擦拭干净后,人们高兴地发现他的皮肤与骨骼已经恢复了原状,凯瑞本拒绝了矮人牧师立即施放神术——毕竟之后,如果按照瓦伦丁的计划,矮人们也是要参与这场战争的,他们需要的是协助,而不是取代,那些受伤的矮人会需要神术为他们治疗——当他将手指放到眼皮上面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下面有着圆形的眼珠,并且眼珠还在轻微的颤动。
“他可能已经治疗过自己了。”凯瑞本说,他知道克瑞玛尔有着一种比生命之水更具奇效的药水,或许这是一个秘密,他对自己说,他并不想剥夺克瑞玛尔保留这个秘密的权利。
“他刚才就像是发了癫,”崩崩笑嘻嘻地说:“吃了坏蘑菇。”然后他乘着凯瑞本不注意,学着他把手指放在克瑞玛尔的眼皮上,在感觉到眼皮颤动的时候他笑的更厉害了,但在瓦伦丁厉声喝止之前,他发出一声大叫,原地蹦起有三尺那么高,飞快地躲藏到瓦伦丁身后。
克瑞玛尔睁开了他的眼睛,令人欣慰的,他的眼睛依然如同黑曜石或是煤精那样漂亮,没有留下一点遗憾的瑕疵,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佩兰特问。
“我似乎……意识混乱了一阵。”异界的灵魂说。
“我觉得他需要休息一会,”瓦伦丁说,也许还有治疗,已经在这个位面上生存了上千年的老矮人曾经遇到过被石头敲坏脑子的矮人从此之后就有了坏毛病,因为没有流血,他们甚至没有去找牧师要治疗药水,但脑袋里面的东西已经坏了,很多都是牧师强行施放了一个神术后才被治疗好的。
瓦伦丁的提议得到了凯瑞本与佩兰特的支持,他们为此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水以及雪蜜作为交换,矮人牧师是个将胡子编织成一个黑白色花园的年长者,他施放了神术,“好啦,”他注视着那些光点没入半精灵法师的躯体,“没问题啦,你好啦。”他习惯性地锤了锤施法者的胸膛,就像为每个矮人治疗过之后那样。异界的灵魂只觉得一阵窒闷,说实话,如果这具躯体不是有着巨龙的血脉,这位矮人牧师可能就浪费了一个神术。
黑发的施法者休息了一整个晚上,等到巫妖来接班的时候,这具躯体已无大碍,在矮人为客人准备的房间里,瓦伦丁和他们商讨了接下来的计划,嗯,伴着麦酒和坚果,坚果跟在瓦伦丁身后的崩崩吃的最多,一个房间里都是他的牙齿和坚硬的榛子壳与核桃壳相互碰撞的清脆圪垯声。
“最起码我们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了。”
“一群穴居蛮族,一个美杜莎。”瓦伦丁说,老矮人当机立断地停止了所有矮人的工作,并将矮人集中到大厅来,在大厅的顶面与墙壁,地面上都覆盖了黑铁板,这样至少他们的性命不会遭到损伤,问题在于,习惯忙碌与工作的矮人们不断地想要溜走,回到自己的小车,铁砧与熔炉边,最后瓦伦丁只得拿出所有麦酒的库存,让他们尽情地饮用,结果就是大厅里酒气弥漫,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矮人,但这种方法并不能坚持太久,三天就是极限了。
“我们首先要知道他们在哪儿。”伯德温说。
“或许这不是很难。”巫妖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火元素侍者,也就是那只小蜘蛛,石怪在岩石中穿行的时候不会留下痕迹,但火元素生物却会,它只要沿着它留下的痕迹去找,就能找到那个美杜莎所在的地方。
“他们会离开吗?”瓦伦丁问。
“也许会。”毕竟美杜莎的智力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人类甚至精灵,“但如果他们没有放弃那只精金圆球。”
“找到之后呢?”瓦伦丁问:“一个矮人可以打碎三个穴居蛮族,但我们没有办法对付石怪。”石怪之前与矮人秋毫无犯,又很少出现,所以矮人们几乎没有对付它们的经验,而且讨厌魔法的矮人们并不擅寻找与狙击潜藏在岩石中的石怪。
“那就让它们无法潜藏在岩石里好了。”曾经的不死者说,他的导师曾经提到过如何对付石怪。
“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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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们会选择“地动术”,但这种法术只能让石怪僵直,如果那是它还在岩石里,那么你也没办法把它挖出来杀死,但这种法术给了曾经的不死者一点启迪。
小队进入到一个矿藏丰富的甬道里,甬道里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巫妖施放了一个法术,受到了德鲁伊与牧师防护的矮人和其他同伴只能听到轻微的嗡嗡声,而化身为听力最为敏锐的夜鴞的德鲁伊则听到了另一种悠长而穿透性极强的音波,这种音波让他也感觉十分难受,但他坚持着,转动脑袋,强迫自己听取从各方反馈来的回音,——他听到了,几个地方连续发出了不同的回响声,石怪的构成终究还是与岩石不一样。
他抬起翅膀,咕咕地叫了几声,凯瑞本做了几个手势,矮人们突然向岩石扑了过去,精金镶嵌着坚石的钻头击打在那个指定的位置,他们听到了某样东西在钻头下扭动的声音,然后法师施放的法术将之前的声音更一步地扩大,扩大,岩石上出现了裂纹,随之崩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