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从那张巨龙的面孔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犹如小女孩般的顽皮神情……虽然这种神情很难被人类分辨出来,箭塔中悄寂无声,塔楼上方与射箭的孔洞中都有死亡的人类垂挂着,它走了过去,在尾巴即将擦过箭塔底部的时候,极其快速与准确地,它将龙吻插入了其中一个射箭孔——射箭孔对这位女士的嘴来说实在是有点小,但红龙并不介意,它的囊部不祥地鼓胀起来,然后,它一口气将火焰吹入了这个箭塔,箭塔的每个孔洞与空隙立刻喷出了赤色的光,紧接着便是更为明亮的火焰,人类在火焰中惨嚎,而红龙心满意足地喘了一口气。
它倾听着声音,感觉着其中微弱的魔法震荡,在火焰让石砖的边缘亮起的时候,它猛地挥动尾巴,高耸的箭塔拦腰折断,上半部分落入城墙之内,摧毁了一片木棚,但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逃走了,但红龙没有去注意这个,它所关注的是箭塔剩下的部分——在一片奇迹般完好无缺的墙壁前方,站着一个术士,他的法术确保了他周围三尺安然无恙,但他的神色可不像是地面和墙壁那样沉静,“我投降,”他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汗水从他的头发流入他的红袍,那件红袍与火焰,还有鲜血相比,要黯淡的多了,“我愿意为您们效力,我姐姐是爵士的妻子,我知道他们所有的布置!我可以……”
“听起来不错,”红龙说,一边提起它的尾巴尖,甩掉上面的黏稠液体,术士的躯体颓然从墙壁上滑落下来,“但我不需要这个,”它看向已经被火焰统治的城市,“我只需要死亡。”
火焰将越来越多的人驱赶出来,他们之中那些有权势与财富的人尝试着祈求,威胁与贿赂,但就像是红龙所说的,他们的敌人只需要死亡,在他们发觉无法借助以往他们所依仗的东西求生的时候,他们开始反抗,一个商人拿出了他暗藏的武器,所有的人,除了孩子之外,都拿起了刀剑,弓弩,还有盾牌。
“我现在很想念我的扈从,”一个龙爪骑士说,之前的战斗中,这种事情都是交给附属军团完成的,但这次为了保证军团进发的速度,那些人都被抛下了:“这种事情毫无趣味性。”
“别抱怨啦,”他的同伴倒是极其的兴致勃勃,“我不介意贯穿任何一具躯体,只要它能够惨叫和流血。”
龙爪的骑士们在那些凡人负隅顽抗的官邸前列阵,格瑞纳达的术士们做出手势,坚实的墙壁如同沙子一般地溃塌,里面的人们发出惊叫,他们看到了被黑色的盔甲笼罩着面孔和身体的龙爪骑士,还有他们身下的恐爪龙,恐爪龙们只轻轻一跃,就越过了松软的沙堆,它们的脚爪在石头的地面上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没有等到这些敌人的临时首领想出什么对抗的方式,这些狰狞而强壮的野兽就冲向了人群,它们的重量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够在这种威慑下挥动刀剑,但这些刀剑只在恐爪龙的前胸甲胄上无用的滑出一条细小的痕迹就被巨大的力量推向一侧,而他们的头颅或是身体的一部分可能要比他们的武器更早地落地。
龙爪骑士们的长矛穿透了一个,两个,甚至三个柔弱的人类身躯,他们的力量可以确保抬起长矛,举到恐爪龙的嘴边,他们的坐骑则满足地享受起这份意外的加餐。
一个挂在长矛上的女性只被穿透了肋侧,她痛苦地哭喊着,衣服连同皮肉被恐爪龙一起卷入口中,裸露出来的身躯在灰色的天光下犹如乳脂般的柔润到发亮,那个抓住她的骑士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胸口与臀部,但当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腹部的时候,一柄长刀迅速地割下了她的头颅,结束了她的痛苦。
骑士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在同情她吗?龙牙骑士?”他问,龙牙与龙爪军团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太吵了。”那个龙牙骑士说,然后一个一个地刺死了那些还没有完全死去的人,恐爪龙的咀嚼声变大了,简直就是在他耳边,不过这种恐吓是无法影响到一个龙牙骑士的,他直起身体,穿过那些鲜血淋漓的怪物,走到自己的鹰首狮身兽前,翻身跳上他的鞍座:“别忘记比起杀戮更重要的是时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而我们的任务却不少。”
龙爪骑士则不快地做出一个下作的手势。
鹰首狮身兽飞上高空的时候,这座曾经繁荣过的城市即将变成一堆焦黑的废墟,他不那么愉快地皱着眉,红龙至少应该留下可以帮它把金子还有宝石从这些砾石木头里挖掘出来的奴隶——士兵们会还有可能反抗,那些商人和手工艺人却会非常温顺听话的,而且除非明瞭了那个悲惨而又必然的结局,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他怀念起自己在另一个分队的同伴,他和黑发的龙裔克瑞玛尔在一起,那位殿下显然要比红龙更冷静一些。
——————————————————————————————————————————————————
而那位冷静的殿下正在注视着一座堡垒,或是用格瑞纳达人的话来说,是一座城寨,这座城寨由两个相对的主塔与附属建筑组成,因为里面是一个法师构筑起来的,半是刺客半是盗贼的团体,所以这不能说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对于红龙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克瑞玛尔可不是红龙的宝贝儿,相反的,他还是它孩子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