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去问问格瑞纳达人,”祭司说:“既然他们总有着各种有用的药水,又是我们的盟友,那么他们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那双黄色中泛着青黑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说:“狂化后的战士可以如同一个巨人一般的可怕,或者我们就让他们成为一个巨人。”
“之后呢?”
“我们奉献祭品。”祭司干脆地说:“祈求卡乌奢的宽恕。”
“所以我们需要多而好的祭品。”
“就是这样。”
——————————————————————————————————————————————————————————————————————————————————————
红龙格瑞第的双生子以巨龙的姿态那样伏在高耸的舌岩上,这里距离军团的驻地已经很远了,如果在军团周边,他们就不得不因为这个最高的位置与姐姐打上一架,年少的红龙并不畏惧这个,但在圣者出现的时候,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巨龙对于魔法,可要比人类对于魔法药敏锐的多了,即便间隔着一个近似于无边无际的雪盖沼泽,两只红龙也无法控制地陷入到极其地压抑而又暴躁的情绪之中,这让它们都没有选择如往常那样肩并肩地趴在一起,而是适如其分地分开一些,但哥哥的尾巴还是能够搭在弟弟的尾巴上面。
“还要多久?”
“越是强大,结束的就越快。”哥哥说。
“如果其中有一个不幸陨落了。”
“那就是我们的幸运了。”哥哥接着说:“只可惜,这不要可能。”
“为什么?”弟弟追问:“密林之王英格威虽然强大,但卡乌奢的圣者完全就在另一个阶级上。”
“如果没有生命之神安格瑞斯,大概。”哥哥说。
“……无底深渊在下,你是说这里会出现两个圣者。”
“所以即便他们可能比我们还要焦急,尤其是卡乌奢,因为他们的力量会迫使法则会驱逐他们。”就像是驱逐曾经的巨龙。
———————————————————————————————————————————————————————————————————————————————————————
卡乌奢看见了安格瑞斯,生命之神也同样看见了兽人之神。
在他们彼此的眼睛里,所看到的都不是一个兽人或是精灵的躯体,神祗们的身躯是无法携带到主物质位面上来的,藏在追随者躯体中的是他们的本质,兽人之神卡乌奢的本质是一团翻滚的黑色血液——不是水,不是火,不是光,也不是什么别的你可以从身边看到与触摸,嗅到的物质,他就是混乱和污秽,别无其他。而生命之神是一蓬闪烁着碧绿光点的透明的水,勃勃生机就如同晨光那样向四面八方辐射,让柔弱者变得强壮,让卑微者变得高贵,让邪恶者被净化,让良善者得到安慰,它是无色无形的,但又无所不在。
在密林之王,或者说,借助着密林之王的身躯降临到这个位面的安格瑞斯出现在卡乌奢与格瑞第的面前时,他们是惊讶的,因为他们以为安格瑞斯还在他的神国——为了保证阴谋的顺遂进行,卡乌奢只是将自己的意图投射到少数几个祭司的头脑里,而红龙根本没有让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晓此事——这是一场卑劣的,可怕的,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突袭,等到银冠密林的精灵们意识到将要面临两个他们根本无法匹敌的敌人时,古老的红龙与卡乌奢的圣者早已摧毁了所有的希望与生机。
在看见被安格瑞斯紧握在手中的长弓时,卡乌奢轻微地退缩了一下,长弓上镶嵌着一枚宝石,西玛丽尔,安格瑞斯在战斗中流下的血,他将它镶嵌在一个额冠上作为馈赠交给了自己的后裔,密林之王英格威又将它转变形状后交给了佩兰特,它在极北之地的战役中拯救了佩兰特的性命,并将他送回密林,西玛丽尔就此又回到了密林之王的手中——但在安格瑞斯的手中,它重新恢复到原先的形态——一柄长弓,它无需箭矢,只要生命之神将手指搭在弓弦上,他的力量就会化作箭矢射向敌人。
兽人之神畏惧着,他只有一只眼睛,在兽人们的传说中,这是眼睛是被卑劣的生命之神窃走的,因为这个,卡乌奢才会在诸神的战争中失败,但这种传说,即便在兽人之中,也缺乏完全相信的人——他自己更是心知肚明,卡乌奢的左眼,正是在战斗中,被安格瑞斯射中,生命的力量驱散了污浊与瘟疫,所以那只左眼才会永远无法痊愈。
但畏惧也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战斗的爆发可能比一瞬间的千分之一还要短暂,安格瑞斯的碧色眼睛掠过天穹与大地,弓弦如同晨风穿过鸟儿羽毛般轻微的震颤嗡鸣,一支无法触摸的光箭从空中划过,如同流星,在一层灰黑的雾气后,一只长着血红色肉瘤的秃鹫飞了出来,它的形体被红龙还要巨大,弯曲的喙上还带着血腥的内脏碎片,它在空中扇动双翼,恶臭令人窒息,光箭从它的腹部擦过,带走一捧羽毛,羽毛在落下之前就化作了血水,血水滴入泥土,草木的根系枝叶顿时腐烂,而泥土中小生物就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悄悄地死去了,只有各色的毒虫兴高采烈地从裂隙中爬了出来,飞了起来,就像是烟雾缭绕在血水的周围。
但落空的光箭随之而至,光箭深深地刺入到泥土中,蓬勃的生命之力立即驱散了那些不祥与恶心的浊毒,土壤从令人不安的红褐色恢复到原先的褐色,毒虫纷纷坠落,净化的血水唤醒了更深处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