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们混淆着放在一起饲养,就像是饲养鸡雏或是羊仔——这还不算什么,你知道死去后的奴隶会怎样吗?他们既不会被烧成灰,也不会被丢进海里,那样太浪费啦,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连一直被人诟骂为魔鬼的德雷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会被放在一个石磨里碾成血浆,这些血浆杂合在木屑里,放在石板上晒成干饼,作为奖励,一些拼命干活的奴隶能够吃到这种饼,想想看,他们在吃着自己的父亲,吃着自己的母亲……吃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吃着自己夭折的孩子……这还是一种难得的恩惠呢……”
葛兰必须承认,那时他都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了,虽然他与德雷克都是足够残忍自私,冷酷无情的家伙,但一想到有着数以万计的人类为了吃一口自己的血亲而不顾一切地劳作,就连一向胆大妄为的盗贼首领都不自觉地想要作呕——德雷克之后也曾去过几次龙火列岛,毕竟那儿的领主是最为慷慨的,但他之后从来就没再和葛兰提起过与之相关的一个单词。
但就一个需要被整个位面遗忘的家伙来说,龙火列岛又是再好也没有过的藏身之所,正因为那里的领主有着不可动摇的权威,所以盗贼公会很难在龙火列岛上立足,而各大神祗的追随者们所拥有的权利也在那里被压制到了最低,而且因为列岛的领主们总在不断地彼此征伐,抢夺岛屿与奴隶的关系,统治者们相当欢迎有能力的人为他们效力,对他们的过往领主们既不在乎也不关心,堪称来者不拒,所以你可能在龙火列岛上看到任何一张面孔——也因为如此,除非有着深入骨髓的仇恨,否则的话他们总是尽可能地争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葛兰打算在龙火列岛上找到一个或几个需要盗贼与刺客的领主,短暂地为他们服务一段时间,将酬劳积聚起来请求某个红袍——每个混乱之地都能找寻到红袍的踪影,何况龙火列岛还有着数之不尽的“材料”——红袍们会制作一种特殊的面具,覆盖在脸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张真正的面孔,除非主人死去或是自己愿意谁也拿不下来。
这样他至少能够逃开公会与高地诺曼新王的眼睛,然后,就是慢慢寻找解除死亡之神诅咒的方法——葛兰觉得公会不愿意为他解除诅咒纯粹是因为他的身份与才能还不足以让公会动用更多的资源,而不是不能,他才不信在他之前没人杀死过死亡之神的牧师呢,但他从来没听过说过有人能够被死亡永久的驱逐,只能说,那些曾被诅咒过的人最终还是脱出了它的控制。
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盗贼始终保持着乐观之心,他身边还有一个信誓旦旦要从泰尔那儿重获眷顾的前圣骑士呢,他可不觉得克蓝沃会比泰尔更麻烦——之后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成为另一个公会的成员,“暗刺”或是新近突兀而不可遏制地与其他两个大公会成为鼎立之势的“细网”,对于死亡之神的诅咒葛兰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又惊又恐了,在“习惯”之后,他觉得它或许还能成为他的杀手锏之一呢。
就在盗贼筹划着今后的生活时,主人与凯瑞本之间的谈话也已经告一段落,商队的主人也不必担心他必须将货物与随员丢弃在一望无际的雪盖沼泽里,而他们成为了商队主人的贵宾之一。
最为显著的是,他们不必靠着自己的双脚走出雪盖沼泽了,学徒与佣兵们在精灵的指导下编造出了新的芦苇船——黑脚半身人就是凭借着这种船只在沼泽的水面上来去自如的,只不过半身人的芦苇船都很小,而现在的芦苇船要大出两倍左右,能够运载更多的人和货物——用来拉拽芦苇船的是沼泽中常见的一种食腐动物,人们称它为多足蟾蜍,但如果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在这里,它准会觉得这种生物更像是披着蟾蜍皮的蜥蜴,它有着六只或是八只脚爪,爪间生着青蛙那样的蹼,行动方式不是跳跃而是轮番移动左右两侧的脚爪前行,它的身体非常地轻——暗绿色的皮肤上鼓起的瘤子不像真正的蟾蜍那样包含浓浆而是储藏着空气,加上宽大有蹼的脚爪,它可以轻如飞鸟般地在水沼表面迅疾地奔走——如果敌人在水面以下,如果敌人在水面以上,那些半透明的瘤子就会爆裂,释放里面的空气,并同时收起爪子,一眨眼间就能钻到疏松的淤泥里去。
在遇到巨蛇后,黑脚半身人驯养的多足蟾蜍一下子就被吞吃掉了大半,剩下的也被黑脚半身人趁乱骑走,不过只要有熟悉这个沼泽的精灵在,他们总还能找到新的“马匹”。
“我以为它们只吃腐肉呢。”佣兵的首领惊讶地说。
“它们确实比较喜欢腐肉,”精灵说:“但它们也很喜欢酸浆,因为这种浆果能够去除它们体内多余的毒素——人类也可以吃,味道很不错,你要来点吗?”他对佣兵首领摊开手掌。
佣兵首领面色古怪地拈了一枚果实,这种叫做酸浆的果实长的很奇怪,看上去就像是小小的红色果实外面覆盖着一层奇特而干硬的“网”,但正如精灵所说,果实很不错。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果实。” 佣兵首领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它们在尚未成熟之前会被一层绿色的萼片包裹着,所以很难被人发觉。”精灵说。
“我会注意观察,” 佣兵首领半真半假地说:“以后我们再次经过雪盖沼泽的时候就能多一种食物了。”
“最好不要,”精灵直白地说:“普通人类只需吃下三枚就会腹泻一整天。”
佣兵首领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呃……好吧,”他捏了捏手指,“我想我得继续去做我的活儿了……如果有需要,他向凯瑞本鞠了一躬,“请随时吩咐,我的主人说过您有着与他同样的权利与地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