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根本没能察觉到这是一个援救而非加害,他凄厉地叫了一声,他的手臂被抓住了,而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身后的侏儒龙立刻跳了上来,但让它们疑惑的是这个猎物突然就像鱼或是鸟儿那样猛地蹦跳了起来。
佣兵大声呼喊,猛力将绳子往后拉,而葛兰已经拿到了第二根绳子,接下来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他的目标是距离船只第二近的男孩,没人问他什么,在这种时候谁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他抛出的套索准确地又抓住了一个孩子,立刻就有其他的佣兵接手——几个佣兵冒险从船只上探出身体,用密集的弩箭为被绳索拉扯着的学徒们开出了一条狭窄的道路。
“最后一个了!”最先将绳索交给葛兰的佣兵喊道。
这个可能不行了,葛兰在心里说,他们与这个孩子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七十尺,还在不断地拉长——但他还是抛出了套索,那个孩子也看到了,但就在套索落下的那一刻,他跌倒了,一只侏儒龙正紧咬着他的脚踝,套索掠过他的头发,所有人都在心中发出一声悲叹,只有葛兰倏地向前一扑,抓住了绳索的末端——拿着它的佣兵在不自不觉间放松了,绳索顿时绷得紧紧地,人们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那孩子就在那一霎那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穿过了套索。
他们把他拖上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遍体鳞伤,他只看了葛兰一眼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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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灵魂向葛兰点了点头,转而注视着那艘搁浅在一片苔草里的芦苇船,这条船上只有三个可以说是顾此失彼的佣兵,他们没有办法去照看别人,学徒们从芦苇船上拔出一捆捆的芦苇,点燃它们,希望能用火焰驱赶这些怪物。
“到船首去!”施法者在空中喊道,他略略加大了一点自己的声音,而后发出一个法术,上百只围绕着船只开狂欢趴体的侏儒龙在一阵晕眩中掉了下去,佣兵们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们马上遵照施法者的话向船首集中,学徒们在扔出最后一把燃烧着的芦苇后也马上连跑带爬地赶了过去,芦苇船毕竟不像真正的木船那么大,它的船首也很小,当十来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儿挤得就像是个蚁窝,而此时未被先前的法术涉及的侏儒龙已经探头探脑地爬了上来,它们唧唧啾啾地叫着,小眼睛中闪烁着邪恶的光。
“来一个火球,或更多!”一个佣兵叫道,他不敢叫的太大声,但很急切。
“别胡说,”他的同伴说,“我们也会被烧死或是呛死的。”
他们身后的学徒已经面色苍白,但还没等他们作出新的建议,一个法术将降临到人类所在的位置,而后他们又是惊吓又是好奇地发现自己漂浮了起来,直到与施法者面对面:“到那儿去。”法师说。
“怎么……去?”佣兵迟疑着问。
“你会游泳吗?”施法者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来回答他:“差不多就是那样子。”他施放了下一个法术,这个法术击碎了同样被悬浮到空中的木箱,这些里外都覆盖着防水织物的木箱里装着满满的辉石碎块,它们是黑色的,断面有着贝壳状的纹路,克瑞玛尔用激荡的音波将它们打的更碎,然后任由它们坠落到水沼里。
在灰岭时,只要在大约装满一个盘子的辉石粉末里滴上,对,没错,滴上五滴左右的净水,它所挥发出来的热量就足以煮沸一壶约有三加仑的茶。而现在克瑞玛尔所抛洒的粉末可能要以百磅计算,水的分量更是远远超过预期,它们终于得以相遇时爆发出了令人恐惧的热量,水被瞬间蒸发,滚烫的蒸汽一下子就将整个水面包裹了起来,侏儒龙们只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短促得让人怀疑它们是否存在过就迅速地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人们听到了凌乱庞大的水声——它们正在潜入水沼。
拉拽着芦苇船的多足蟾蜍没等人类催促就飞快地跑了起来,施法者不得不丢出自己的细绳,让还在空中笨拙地挥舞四肢的学徒与佣兵抓住它,拖着那么一串惊魂未定的粽子回到了他的船上——反正他的船还很空。
只有几只滞留在苔草间抢夺学徒尸体的侏儒龙侥幸没有被波及,但它们没有再去追赶芦苇船,而是冒着被蒸汽灼伤的危险,最后扯下几块肉,囫囵吞下后就一头钻进了芦苇从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