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维奥莱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魔杖,她可以感觉到彼此之间的通感更强烈了。
几秒钟后维奥莱塔可以发誓说自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哀鸣,但她又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个声音,就在她还在茫然的时候,魔杖回到她的手里,”施放......不,念个咒语。”克瑞玛尔说。
维奥莱塔下意识地将魔杖指向一边的玻璃盘子,那是之前打碎的:“恢复如初!”她命令道,盘子立刻回复成了原先的样子——一种奇特的感觉攫住了她,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原先她的魔杖当然也是与她十分契合的,但那种契合就像是一个亲密的朋友,或是爱人,但像现在,她的魔杖......死了,却终于完整地被她所有,它是她的,但她不是它的......维奥莱塔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但她明白这对巫师为什么要看她制造魔杖而又并不在意其中的细节——他们一开始想要探知的就是根基,而非枝蔓。
任何事情只要掌握住了根基,就会变得简单起来,魔杖如此,魔咒也是如此,但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就像是巫师们人人会释放魔咒,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发明魔咒,就连改良魔咒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做到。
这个实际的黑巫师立刻笑了起来,没人能比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再畏惧失去魔杖了,魔杖对于之后的她只是一个工具,损坏了她可以随时换一个,而不是被迫处于混混沌沌,魔力缩减的状态,虽然之后她要做许多测试,如何保持主人对魔杖的契合,又能避免魔杖对主人的影响。
她想要说谢谢,但就在这时候,门口的美杜莎突然尖叫起来。
“该死!”
维奥莱塔拖着残缺的手臂(她暂时还没来得及服用生骨肉的魔药),一边冲出去看,回来的时候她的脸都黑了:“傲罗临检!”
“梅林的臭袜子!”纽特喊道,同时手忙脚乱地将皮箱合起来。
忒修斯握着魔杖退到屋角,他有些焦躁不安,“别担心,”纽特大声说:“他们准认不出你!”
忒修斯终于忍不住给了纽特一个魔咒。
“门钥匙和幻影移形都被禁止了!“”维奥莱塔大声说:“梅林的蛋蛋!我们从另外一条路走!”
纽特一手按着门牙一手拎起箱子,他们在维奥莱塔的带领下轮番跳下浴缸的水面,之后从另一个黑巫师的浴室里冒出来。
这位黑巫师正是维奥莱塔最近的情人,他正等待着维奥莱塔,看到维奥莱塔少了一条手臂后他的神色变得险恶起来,“不,没什么,”维奥莱塔连忙说:“是一个小意外,与任何人无关。”
她已经丝毫不在乎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了,“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她说:“亲爱的,非常重要的客人。”
维奥莱塔的情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他向克瑞玛尔与巫妖优雅的行礼——在对魔力的敏感度上他要远胜于维奥莱塔,视线掠过纽特,在看到忒修斯的时候他蹙眉:“这位女士我似曾相识。”他向前一步,像是要行吻手礼,忒修斯僵硬在那里——他们当然认识,他还是忒修斯送到阿兹卡班的。
“你还没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维奥莱塔及时打断道:“几天前他们刚临检过。”
“是格林德沃,”她的情人说:“有人在美国发现了他的踪迹,所以傲罗们近日来很紧张。”
维奥莱塔嗤笑了一声,显然对傲罗异常不屑。
”这里是我的隐蔽屋。”维奥莱塔的情人说:“你们可以待在这,傲罗发现不了。”
“谢谢,亲爱的,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维奥莱塔说,一边忍不住垂下眼睛,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去休息,”维奥莱塔的情人说:“你知道卧室在什么地方。”
维奥莱塔一离开,房间里就变得安静多了,巫妖和克瑞玛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忒修斯与那个黑巫师,在沉默了片刻后,忒修斯突然一转身,抽出魔杖打碎了壁炉上的一样装饰品——看上去就像是囊毒豹的雕塑,但有水晶的闪光从豹子的眼睛里透出来。它被打碎后升起一阵白色的雾气,然后消失不见。
“没用的,”黑巫师抱着手臂站起来,“忒修斯,真令人意外,没想到英格兰的傲罗办公室主任会喜欢穿裙子,我真该请你在美国的同僚来和你见一面。”
“你的嗅觉还是和以前一样灵敏。”忒修斯说,他估计自己瞒不过对方,这家伙的天赋就是无比敏锐的直觉,所以他在忒修斯的手下逃走了许多次。
“愿意和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吗?”黑巫师又说,但他的眼睛在说他更想知道忒修斯与这两位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或许可以小小的报一下仇。
忒修斯沉吟了一下,说真的,他不认为这两位先生会插手他与维奥莱塔情人之间的恩怨,很明显,他们无限地偏向于黑巫师,因为强大而乐于看任何人的笑话——就算是令美国魔法界谈之色变的默默然,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爱——最糟糕的事实也是如此。
如果他与维奥莱塔的情人打一架,他们或许更愿意旁观,毕竟他们对魔法界显而易见地好奇。
只是他更希望穿着长裤和这个久违的敌人对战,仿佛听见了他的心里话,克瑞玛尔一抬手,忒修斯就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但不是为了忒修斯与这位情人先生——几乎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房间对着街道的整面墙都倒了下来,灰尘漫天,除了巫妖与克瑞玛尔,每个人都在狼狈不堪地咳嗽,而在灰尘落地之后,几个骑着扫把的皮衣傲罗与他们面面相觑。
“忒修斯.斯卡曼先生?”一个傲罗探头探脑地问道。
忒修斯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维奥莱塔的情人当机立断地转身,跑到卧室里,然后拉起维奥莱塔跑了,不过此时也没人去关心他——推到了墙壁的并不是傲罗——他们确实没这本事,粉碎了黑巫师魔法的是默默然。
纽特无法控制地往黑发巫师的脚下看,那里正蜷缩着一团比球遁鸟幼雏更小的东西,黑色的,打着旋,因为房间里到处都是碎石瓦砾,傲罗们暂时没发觉,而那个黑发巫师就这么把它捡了起来,放在长袍的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