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景象让阿索罗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埃贝谨慎地站在原地,只有英格威上前几步,赤牙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他的衣服在遭遇到酸液喷吐的时候就被腐蚀的差不多了,所以精灵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脊背,半兽人绿褐色的皮肤就像是一层覆盖着野兽的皮革那样疯狂的蠕动着,不是这里凸起,就是那里凹陷,你甚至会猜想下面是不是藏着无数只有着尖锐指甲的手,它们抓挠着,也许下一刻就会冲破皮肤冲出来——就在阿索罗不可避免地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一根黑色的尖刺从赤牙的脊背里窜了出来。
而埃贝则联想到了飞蛾从蛹里钻出来的那瞬间,虽然这可能是这个位面上最丑陋的一只飞蛾,湿漉漉的尖刺有着人类的手腕那样粗细,它就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挣扎着向着空中伸去,而赤牙向着空中抬起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嗥叫,然后一声接着一声,他的手爪深深地嵌入了绿龙的伤口,不知道是绿龙,还是他自己的血从獠牙间不断地流出,流淌到他卷曲的毛发里。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一会,然后它又停止了,赤牙虚弱地伏在绿龙逐渐冰凉的躯体上,在英格威想要给他一些帮助的时候,他拒绝了,接着又开始撕咬起绿龙的血肉,然后又是一阵痉挛般的颤抖与喊叫,从脊背的另一侧,伸出了另一根黑刺,只是片刻之后,它又像第一根那样歪歪斜斜地靠在了一边,赤牙就又开始缓慢的,一点点地吞噬绿龙,英格威发现,那些流下来的血,不但是绿龙的,也有赤牙的,绿龙的血就如她的喷吐那样有腐蚀性,赤牙的牙齿脱落了,肉化成了血,露出了骨头,但只要他能够吞下去,那么新肉就会在几个呼吸间覆盖骨头,牙齿也会重新生长出来。
有巨魔,或是兽人逃走了,但没人去在意,埃贝与阿索罗充满了好奇,而英格威满怀忧虑,至于希尔薇......
“他是在生孩子吗?!”
英格威只觉得肩头一重,希尔薇就趴了上来,她的一只手臂环绕着精灵的脖子,她看上去更像是在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跳了一场轻快的舞蹈,而不是去和一只绿龙战斗,哪怕那只巨龙已经受伤了,“你没想到我可能需要帮助吗?”
“如果你需要帮助,”英格威说:“那么我们现在肯定在战斗。”希尔薇怎么会是那种等待帮助的人,她只会把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直接扔到他们面前。
希尔薇又说了什么,就算是英格威也没能听见,也许是因为希尔薇之前就伸出手,把他的两只耳朵折向双颊的缘故,他只知道希尔薇轻轻一踏地面,就飞上半空,然后又如同一片花瓣那样落在了赤牙的身边,她低下头研究了一会,在赤牙又一次失去力气的时候,伸手抓住了那两根尖刺,用力往外拔,若说赤牙之前的叫声只是凄厉,那么现在的叫声完全可以称得上绝望——希尔薇的一只脚还踩在他的背上,一边拔,一边对英格威喊着:“帮我按住她。”
看到沉重的半兽人几乎整个儿都被提了起来,英格威只能上去帮忙,阿索罗神情古怪地上去搭了把手,只有牧师埃贝露出了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不,别误会,他根本不在乎赤牙怎么样了,但希尔薇的“生孩子论”还在他的耳边回荡,这真不能怪他浮想联翩。
最后他还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绿龙死不瞑目的头颅,为赤牙释放了一个神术,没人问他这是那个术法,但埃贝忍耐了三天后,终于忍不住在燃起篝火的时候告诉赤牙说,那个是他在圣所里学到的,为难产的产妇施加力量与减少疼痛而特意祈求的神术。
当然,这时候埃贝还不知道他会为自己的多嘴饶舌挨揍,在同伴们热忱地关怀下,赤牙终于生,不,变异完毕,他的龙裔特征原本并不明显,但在饮下了绿龙的血后,他的脊背上就有了一双黑龙的膜翼,虽然要小得多,但力量与坚韧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巨龙,虽然它在空中展开的时候,薄得能够听见风吹过时发出的簌簌声,希尔薇还踢了一脚赤牙的屁股,说如果再有***,赤牙或许还能够长出一条尾巴。
“那么另***呢?”英格威问。
“死了。”希尔薇漫不经心地说:“沉没在沼泽了。”不知道为什么,英格威总觉得她不是在说真话。
但这也几乎成为一种习惯了,希尔薇身上的秘密可能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多,精灵想到,然后希尔薇的第二条手臂也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觉得呢?”
“什么?”精灵问。
阿索罗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能成为唯一的特例呢。”
“?”
“保持理智与清醒的那个唯一。”埃贝悻悻然地说:“软吗?”
英格威叹了口气,把希尔薇拉下来:“我刚才正在想一些事情,所以你们之前在说什么?”
“在说我们是不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阿索罗说。
“你想做什么?”英格威看向希尔薇。
希尔薇笑吟吟地从英格威身边离开,悠游自在地旋转一周,“你难道不觉得这出好戏少了什么人吗?”
“你是说阿弗尔。”
“但他也许已经逃走了。”阿索罗说,这是一个法术就能知道的事情。
“他不会逃走。”英格威说。
“他只会将罪名全都推到我们身上,然后通缉我们。”英格威说,他虽然还是第一次出来游历,但他从精灵们的口中听到的人类劣迹可不少,虽然阿弗尔不算是完全的人类。
“我们已经被通缉了,大概,”希尔薇说:“我不在乎,但我讨厌被人利用。”
“我们回去吧。”她挽住英格威的臂膀,亲昵地说:“我们回隘口去,给他一个惊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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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猜到你们可能会回来。”阿弗尔说,然后他做了个手势,同时给了他们一个恶劣的笑容:“那么就请和我的另一个客人谈谈吧。”
说完,他就跳进了嗡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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