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朋友。”
“朋友?三更半夜在这荒郊野岭的朋友?”
“不瞒你说,今夜在这里的三个人,只有一个人会成为最终的敌人,对于敌人的敌人,难道不是朋友吗?”
雪媚皱了皱眉,似乎开始对我的话感兴趣,她知道伍天德会是自己的大敌,大敌当前,有这样一个“帮手”出现,她自然愿意听下去。
“麻烦你说明白点,什么朋友,什么敌人?”
“老豆子怎么死的,你不会不清楚吧,这个伍天德可不是什么好人,英雄救美的事情,放在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人身上或许还有人信,放在他那般道貌岸然之徒身上,就是一个笑话。”
雪媚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装作毫不在乎地样子,“但是我得提醒你,你手里的盒子是个烫手山芋,伍天德那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旦他得到他想要的,你,必定死路一条。”
雪媚愣了愣,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这盒子的来历?”
“哈哈哈,这个盒子连我都无法打开,就算到了伍天德手里,也不过是一堆废铁。”
“此言差矣。”我打断道,“伍天德不知道,不意味着我不知道,你打不开,不意味着我打不开,如果我和伍天德合作,那你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你威胁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雪媚开始紧张起来。
“好说好说,
我呢,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浙江大学考古系科班毕业,自立门户,与伍天德算是同行,不过我这个人低调,独来独往,这一次是因为听到风声,老豆子接了一个活儿,说是价钱不低,我感到好奇就跟来了,当然喽,你也看到了,来的不止我一个,伍天德那小子也是来截胡的。”
雪媚自然不会就此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这话本就一半真一半假,她不会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她犹疑之际,我添油加醋道:“我呢,怜香惜玉,不想你毁在伍天德手里,这个人衣冠禽兽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就怕你到时候……啧啧啧……”
雪媚瞪了我一眼,“臭男人,痴心妄想!”
“你看看你,你骂我干嘛,我是好心提醒你,分清敌友。”
“你想怎样?”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我倒想听听你需要什么?”
“都说贼不走空,如果我和你合作,自然不好再对你的盒子下手,看你对它这么宝贝,估计也不肯忍痛割爱,即便是你未来一段时间对我暗生情愫,我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还是这样吧,我帮你对付伍天德,作为回报,我要他老婆当我小妾,此外……”
我这般口气和言论,赤裸裸是个十足的采花大盗,雪媚一定对我嗤之以鼻,想来这雪媚对无良的男人也是痛之入骨,而她对我的厌恶会打乱她的理智。
“你还想干嘛?”雪媚冷言冷语道。
“我对机关盒研究颇多,如果可以有幸亲手打开这个盒子,这一趟也没算白来,不过你放心,我对这里面的内容毫无兴趣,你若不信,我就当没有说过这话。”我一点也没有隐藏自己意图,物极必反,雪媚反倒是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真能打开着盒子?”雪媚试探道。
“我就不信你不好奇?”我笑道,“守着这么一个盒子,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难道不冤吗,如果是我,我一定先打开它,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而且秘密这个东西,只有藏在心里才是秘密,一个盒子,是守不住什么真正的秘密的。”
说来也怪,我这么一撺掇,雪媚竟然动摇了,我后来才意识到,她可能早有这样的想法,与其守着这么一个盒子,倒不如把盒子里的秘密藏在心里,这样一来,或许还可以保她一命。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行走江湖,哪有什么姓名,你就叫我林浅吧。”
“雪媚。”
“我知道。”
“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你指的是哪个?伍天德,还是你老板?”
“呵呵,你别多想,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等这事情过去,我们就当从没见过,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看得出来你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有没有兴趣做我女朋友?”我故意出言不逊道,只是为了演戏演全套,符合一个采花大盗的形象。
雪媚并不和我一般见识,说道:“言归正传,你看看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工艺?”
我看了一眼,只见整个盒子四四方方,上面的纹路非常细腻精致, 是典型的失蜡法的技法。
“这是失蜡法铸造的盒子,一体铸成,巧夺天工!”
失蜡法也称"熔模法",是一种青铜等金属器物的精密铸造方法。一般是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范。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壳。再往内浇灌熔液,便铸成器物。以失蜡法铸造的器物可以玲珑剔透,有镂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