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冷笑道:“梁子已经结下了,你告诉我我能活下去?你可真有意思,你哪来的自信?就不怕我事后暴起,将你和你身后那人剥皮断骨?让你们日日经受那魂魄分割之苦?嗯?你告诉我?”
白重没有感到意外,有些赞赏,“还不算多蠢,至少能想通其中一二,哦,对了,我以前算是一名刀法大家,我的刀法称之为狱狩。”
轻轻一推古刀,古刀上猩红之意弥漫,落在天空,天色变得阴沉带着压抑昏暗,不时有鬼哭狼嚎的呜咽声响,仿佛有一尊噬人恶魔蓦然挺起身子,将天空盖住,浓郁似血的光芒洒下,燃起生灵骨子里那极端的暴虐因子。
那些臣服在地的荒古巨兽,红着眼怒吼着去撕咬周围的其他巨兽,每一头巨兽只剩下了一种本能,即使是一些开了灵智的兽王,此刻也都在用尽一切手段杀死旁边的一切生物,包括自己!
鲜血流淌满地,蔓延在古树几丈之外,愈加猩红的古刀高悬天空,恶魔的光芒照耀,残忍的注视着这一场极端的杀戮,在癫狂撕咬的巨兽背后,有一丝丝的血光缠绕,巨兽死去后,悄然无声地飘向天空,汇聚向那把古刀。
那把古刀愈加红了。
凤媿怔怔地看着,问道:“当真不杀我?”
白重脸上带着些矛盾,但看得出来,矛盾另指他意,摇头道:“我都帮你收拾了烂摊子,今日你狼狈之事,你知我知,还有谁知?也算是一场不打不相识,若有必要,日后要我赔罪,也不是不可。”
凤媿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天空上的古刀,笑道:“我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在碰面了。”
却是得到了白重另一番回答。
“的确是不会再碰面了。”
凤媿愕然,只觉是敷衍话语,对此并没有听进心去,只是望着那面目矛盾的红面男子,他的狠辣程度,让凤媿六首上也是带着些复杂,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他折服了。
凤媿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不在藏着掖着,我猜你身后那人对你很重要吧,却不知为何陷入昏迷,天材地宝我有,而且很多,你有什么?”
白重收起古刀“斩闪”,笑道:“你空有一身血脉能力,却不知如何发掘,宝藏蒙尘,尚不自知,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吗?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直至今日,直至此刻我出现后呢?”
“这种令人沉迷的力量,你不想拥有吗?”
凤媿点点头,眼神炙热,“当然想!”
白重嗯了一声,“我与我身后之人,短期内应该会一直在这,期间,我会倾囊相授何谓道行法则,我不敢说我是最正确的,但在方向上,是绝对没错的。”
凤媿冷哼一声,挣扎起身,而古树嗡嗡一震,大放光芒,一条通道直达古树内部,而从通道向外看去,则可以将整个凤林域尽收眼底。
“客人藏拙,当主人的看得出来,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客人里面请。”凤媿施了一礼,款款道。
白重笑着摆了摆手,托起商汤,笑道:“凤媿姐姐客气了,在下山野粗人,姓白名重,姐姐莫要介意,收留我们主仆二人,白重替未苏醒的主子先行谢过。”
凤媿闷哼一声,指了指停留在原地的梭云舟,道:“若是宝贝丢了,可莫要找我这个主人的麻烦,倒是这一声姐姐,叫的人家心里酥酥的。”
白重微笑道:“姐姐不必介怀,我一粗人,不晓得孰轻孰重,且放在那里吧,有姐姐坐镇,宵小之辈何人敢来?”
凤媿眼神玩味,话语争锋相对,此番倒是让凤媿占了上风,白重不以为意,爽朗笑道:“机缘如此,机缘如此,壮士提刀笑,不看后来人,此番心境,破的妙哉妙哉!”
凤媿走在前面,心里想着,双方只是逐利而聚的过客,又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所说半真半假,掺杂着利益,各持所需罢了。
通道之中,随之浮现的是条条道道的灵气霞光,而原先映入凤林域的一切都映在其中,这种大小变化,让白重有些摸不清头脑,只觉层出不穷,另有魅力。
值得关注的,竟是其中一幅画面,显示的是古树附近那凄惨的炼狱景象,那些巨兽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仅仅过了片刻,便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骨头,然后骨头开始腐烂,像是经历了一个过程,那些尸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白重只觉有趣,脸上没有声张什么,只是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