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青灯馆主,帮痴男怨女忘记痛苦记忆,静候着,或许某一天,她会回去找你的。”
“我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长明苦笑着,“她为什么不愿见我,为什么,为什么!”仰天长啸!苦笑沦为大笑,他回过身来望着红尘,眼里嗜着泪,喉头哽咽,“她总说这红尘醉,世人皆可醉,唯我不能。”他摆着头,“我不要她只成为我的回忆,我要陪她终老,这盏灯,为她而生,因她而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重新掌着青灯,望着烛火跳跃,嘴角的笑意加深。长明突然张开臂膀,往后一仰。
红尘惊呼,“长明!”
只听得水花四溅,长明倒进了酒池之中。浮浮沉沉后,他仰面,话语中竟有笑意,“不论这酒是不是有叫人铭记一生的功效,总之我是深深的为琉璃醉了一番。”
红尘不知如何劝慰更不知如何面对,她转身爬出暗门,最终缩在墙角默默流泪。“一杯红尘醉,往事摧心碎。你喝了这杯酒,我变成一滴灯油,我们走了彼此该走的命运,这算不算一种缘?”
长明在酒池了泡了一夜,也醉了一夜,在素儿的一声尖叫下方才被发现给抬了出来。这刚一接触地面,长明便吐了一地,惹得众人一阵唏嘘,就连芊芊都不想去扶他了,任由他仰在地面。
素儿捏着鼻子,“这下可好,他这一晚上都泡在里面,坏了一池子的酒,你们的帐单啊,肯定是不止一百金了,这不把帐单付清你们哪个都别想走啊!”
花士影把挂在雏刀上的包袱一丢,“这个长明到底怎么回事,说好了今早要走,结果他倒好现在这样一副烂醉样子,我们还上什么路啊!”
“上路,上什么路啊,赶紧结帐!一百二十金,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啊,我就把那小丫头留下来抵债。”素儿恶恶地指向芊芊。
愚桑用扇子一把打开她的手,“不就是一百二十金嘛,我还以为是多少呢!”
花士影见愚桑口气不小,偷偷指了指,示意素儿就问他要,“来来来,我们先把长明抬回去吧,还是等他醒了再做打算吧。”
“这是一百五十金,我们多住一日。”愚桑阔气的丢下钱。
卜山望着众人散去的背影,不由的呼了一口气,随即眼神竟有些凌厉,闪身出了门去。只见他表情严肃的来到马厩,仰头看着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出现。果然不出一会儿,一直盘旋在高空的鹰俯冲下来,落在了他的臂膀,鹰角处捆绑着一张薄薄的牛皮纸。卜山展开看了看,眉头紧蹙。抬臂将鹰放飞,他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客栈内。
而客房内,几人为了长明的事都懊恼的很。
“你说这馆主是怎么想的,总是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在这个观点上,访云和花士影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靖茗摆摆头,“他定是有什么心事,怕是不胜酒力所以才会如此,这身上湿漉漉的,我们还是先帮他换一下衣服,等他醒了再问吧。”
愚桑叹着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死了个林觅风,而后又是行为一向沉稳的青灯馆主做出如此越轨之事,唉,也不知道这靖灵还去不去的成,还真叫人心急啊。不过有的人,或许不那么心急吧?”
靖茗知道这周子庚话里有话,只是嗤笑一声,并不想与之呛声,倒是长明先猛烈的呛了起来。
“馆主你好点没啊?”芊芊也不敢走近,那一身酒味真是让人不得不避而远之。
长明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猛烈,他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襟,看来是真的醉的厉害,只是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芊芊冒险贴近了一些去听。
“芊芊你小心他吐你一身啊!”花士影关照道。
只见芊芊的表情好像有些疑惑,而后转变为诧异,吞了吞口水,“我,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颤颤的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
“你听见什么了?”靖茗很是关心。
“我,我好像听见馆主在说,他在说,琉璃姐姐,她,她就在这里。”芊芊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新贴回去想要再确定一遍,不料长明嘴巴一鼓又吐了一遭。芊芊惊魂未定,看着被立青哥哥扯过去的胳膊,这才庆幸,还好没被吐了一身。
“他当真这么说的?”大家对于这句话无不表示怀疑,毕竟那个琉璃行踪成谜,定不可能在这客栈里啊!
可芊芊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