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天变了,这人世间的正气,还能存留多少?
卫峰争夺而是惨烈,林晚风和楚子奇才到卫峰脚下,就已能听到峰上那些激烈的厮杀声。
踩着血水流淌的山路向上,武者的尸体随处可见,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到处都是湿意,吹扑到脸上,有些粘黏。
楚子奇看着脚步平缓的少年,不禁心里暗自着急,生怕去得晚了,那一块布帛就被人夺去。可是少年将军一点都不着急,脚步平平缓缓,在血水与尸体间,走的是那么的从容,走的是那么我淡然。
“子奇,这清城周边,可是有妖邪?”林晚风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如同他的脚步,都是那么悠缓,只是不知道怎么,楚子奇却从悠缓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忧郁。
楚子奇思索了一下,道:“天朝八荒,多有妖邪横行,清城地处南荒小荒域,自然不能例外,不过——”
林晚风边走边道:“不过什么?”
楚子奇道:“我来清城也有三年之久了,妖邪之事倒是听说过,但妖魔鬼怪却是从来没见过。”
林晚风身影微微一顿,随之又恢复了原样,一边踩着山路,一边缓缓说道:“说说,你听过哪些妖邪之事?”
少年的那一丝异样没有逃脱过楚子奇的眼睛,他联想到之前清城中小南街所遇之事,对于少年其它的身份,有了隐隐的猜测,“难道将军还是仙门中人不成?不然怎么会妖魔之事如此在意?”
只是,这念头方才升起,就被另外的念头压下:“既是仙门中人,又怎么会习练人武?而且还成就了人仙之境?”
摇了摇头,驱逐心中纷杂的念头,楚子奇说道:“有一次我在御食斋喝酒,听到一个炼体八重的武者酒后吐言,说其在清城南门之外的三十里处的荒外,看到了一个准备上吊轻生的红衣新娘。武者见状立时飞扑上前斩了吊索,然后双手接住了红衣新娘,只是他垂头看怀里之时,却是看到怀里躺着一具骨架,顿时吓得他抛丢了骨架,然后落荒而逃。回去后,武者大病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敢去清城南门三十里处的荒外……”
“什么人?”
山路之上,一字排开了十名炼体七重的武者,这十人身着血红色的服装,手执血迹未干的长剑,个个满面唳气。
听妖邪之事兴趣正浓的少年望了一眼十名武者,眉头微微一皱,转头道:“他们是什么人?”
楚子奇面色有几分凝重,附耳低声道:“血教的人!”
“此峰已经封峰,两位下山去罢。”一道身影从一块山石后转了出来,轻轻说道。他的目光落到前方少年身上,感觉不到少年的修为,目光顿时变得有几分不屑。目光又落到楚子奇身上,微微一怔,阴阳怪气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没有陪你那天朝的什么狗主子呢?反倒是陪这么一个小狗?难道这小狗是王御将那大狗的种?”
林晚风神色平静,轻声对楚子奇道:“那个狗叫的人长得真是令人讨厌,生来一幅对不起天地和父母的容貌,居然还敢出来横行霸道,我要是他,直接蒙块布在脸上,然后上吊吊死算了,免得不以为耻的活在世上跑来跑去的到处吓人。”
林晚风声音很轻,但没有刻意压低,所以血教的人都将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领头的那人闻言“噗”地喷出了一个鲜血,扬掌扑来,怒道:“我要杀了你这小狗。”
毒!好毒!好毒的嘴!
楚子奇为少年的话感叹不已,对面那人叫容丑,其人如其名,生得极为丑陋,已经到了“白天吓死人,晚上吓死鬼”的地步。因为其对此极为在意,所以见不得人计他容貌,凡是论他容貌的人,已经皆成了其手下亡魂。又因为其修为已经到了炼体九重,已算是强者,所以倒也没有人敢再议论他,只是没想到少年将军却是当面抨击,以致容丑恼羞成怒,气急攻心吐了血。
“毒嘴啊!”楚子奇感叹着少年将军的嘴,见对面容丑扑来,立即起身迎掌而上,叱道:“容丑,休得猖狂。”
砰!
四掌相对,平地起了一道仿佛惊雷般的声音,震人心魄。
对掌后,楚子奇退了三步,而容丑一直身不由己地后退,一直到血教门人将他扶住。
“杀了他们。”容丑推开扶他的教中门人,一扬手,满面凶恶地道。
十名血教门人顿时执剑向前,衣衫带风,齐齐杀了过来。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一柄青色灵剑,出现在少年的手中,只见他淡然挥剑,斩了一下。
一道道无声无形的劲气从灵剑迸出的剑光中迸散开来,激射到十名血教弟子身上,那十人就那么倒在了地上,任凭血水将他们的尸身染红。
少年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一脸怅然,望向了容丑。
容丑面色如土。
这时,有身影如峰际苍鹰,在峰路上起落,有声音惊怒传来:“大胆狂徒,竟敢屠戮我血教门人,若快快束手,还尚可免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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