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并未多做怀疑。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凑巧。
既然被魏韫发现了,季嫣也就实话实说:“我的确绣了一个香囊,但并不是送给世子的,而是给你的。”
“给我?”魏韫微愣。
“嗯。”季嫣如实道,“那日我本想将香囊送你,但后来又觉得不合适,便没送出去。你既已知道了,那我回头便将它给你,你可以将它系在身上,当钱袋来使。”
魏韫太过意外,心中萦绕了无数念头。
他忍不住想,小姐可当真是……擅长拿捏人心。
“我竟不知,小姐是如此看重魏韫。”
他仿佛自嘲。
季嫣便认真道:“你何须将自己看轻,且不说你是我继弟,又救过我两次,如今我也将你当做了朋友,自然会拿真心待你。”
魏韫垂下眸,口中轻轻念了几遍朋友二字。
他没有过朋友,如今有小姐做朋友,他应当是高兴的,可胸口却无端有些窒闷。
这太奇怪,也令他不喜。
魏韫便转移话题:“小姐不必听信旁人的话,将自己的未来压在世子身上,我已准备考学,将来亦能让小姐过上安稳日子。”
季嫣愣了愣,弯唇道:“如此便好,我相信衍之未来定能官运亨通,为自己争口气。”
她这番话,虽暖心,却像极了长姐对弟弟说的话。
魏韫心中实在别扭,不想她真的只将他当做幼弟来看。
而面对谢成安,她口中绵绵唤着表哥,待其则是如同面对兄长,此番差距,叫魏韫心中没来由的躁郁。
他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在为何烦闷。
没一会,谢成安就随几个友人进了船内。
世子回来,一时之间船内众人都有些心虚尴尬。
而在此之前,烬寒已将方才船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谢成安。
季嫣一个病弱女子,如今在京都本就如履薄冰,再被人这般羞辱,谢成安亦是有些动怒。
“此后这样的聚会,便不必请我再来。”世子沉着脸。
他这样说,就意味着已知晓了方才发生的事。
始作俑者已经心虚得抬不起头,亦是十分害怕。
“我与季家小姐本就有婚约在身,日后她便是王府的世子妃,这京都若有谁胆敢辱吾妻,谢某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番话看似撕破了脸,却没人敢不满。
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如今见到谢成安对那个小娘子百般呵护,已然也知道了她在世子心中的地位,心中也有了几分忌惮。
话音落下后,谢成安就对季嫣道:“今日是我考虑不周,还望表妹见谅。如今河上风大,表妹还是随我先回府中。”
季嫣此时有些傻眼,微微古怪地看着谢成安。
半晌后,才点头。
她正要起身,魏韫却先一步站起来。
二人如同针尖对麦芒,交汇的目光仿佛在空气中就能碰撞磨擦出火花。
魏韫并不给谢成安面子,“如若不是世子,我阿姐亦不会受辱,世子还是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莫要将责任全都推卸给旁人。”
“至于我阿姐,我自会亲自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