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生拉着福晋起床,就算她敢,也缺了那把子力气。平日里伺候梦萝起床,可是一帮子丫鬟婆子们围着,如今就她自己,又不敢闹大了动静惊了睡在里屋的爷。因此从榻头绕到塌尾,又从榻尾绕回到榻头,大着胆子推了几推,喊了几喊,始终只徒劳无功。
听着院子里已有人声,姿儿知道其他的下人们都已起身洗漱。自己若耽搁久了,怕是不妥。不死心地又推了推梦萝,喊了两声,却终是叹一口气,就着旁边小间里的水匆匆洗漱一番。理了头发,整了衣襟,回来又推梦萝。
“唉,干嘛~啊……今上午没课没课!”梦萝不知又梦到什么,迷迷糊糊地应道。
姿儿哪听得懂,她只知道福晋若再不起,今天这桩事就难收场了。约摸着时间已差不多,索性把心一狠,在梦萝颈子上掐了一把。
“啊——唔唔……”梦萝还没叫起来,就被捂了嘴。
“福晋,天要亮了,您快回房去!奴婢该死,明日再向您请罪!”
“嗯?”梦萝睡得迷糊,听不懂姿儿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情景貌似真有些不对劲。
“福晋莫吵,奴婢服侍您起身。”姿儿小声小气地在梦萝耳畔急急说着,试探着松了捂嘴的手,见梦萝并未吵闹,便放心地扶她起身。
梦萝顺了顺气儿,虽然不太明白,却也被姿儿小心翼翼的做派影响,轻声问道:“怎么了?”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姿儿瞬即红了脸,不知该怎么作答。埋头替梦萝穿好鞋,一边扶着她向里屋走去,一边斟酌着答道:“福晋……您还是快回房歇着吧,仔细爷醒了见不着您……心里惦记着。”
姿儿害怕,可是她心里又存着侥幸。昨儿回来时见福晋已是睡着,也许她真是睡得死,浑没注意那些呢?又或者一早睡的迷糊,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呢?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回话的时候总还得这么着答。这事若她不说福晋不说,怕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了。若福晋真能收了以前那不知进退的性子,眼前就得装傻到底,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嗯?”梦萝果然是迷糊着。想了半天,忽然一惊:啊?对了!九阿哥要我陪床啊?!
这么一想,梦萝猛地住了身子,再不肯往前半步。
见梦萝就此收了步子,不肯顺着自己的搀扶,姿儿心头真是如油煎火烹。又急又羞又怕,急的是天色不早怕失了主子体面,羞的是自己昨夜所为委实乱了分寸,怕的是爷和福晋要为此而惩治自己:“福晋……求您……天将亮了……您要顾得体面……”声音中已是蕴了哭腔。
梦萝转头看着姿儿黑暗中的面庞,瞧不分明。但她听到了“天亮”的字眼,暗想:难道天亮了?若是已然天亮,那她过去也不过是作个秀,堂堂九皇子,总不至于晚上没抱到老婆,就一大早的赖床,来个白日宣淫吧?
思虑一番,觉得自己还算安全,正要抬脚,梦萝却听见屋里唤人的声音:“赵德——”
姿儿被吓得不轻,梦萝明显感到她身上剧烈地一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