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充盈着嘈杂的声音,许多人都在谈论着这令人厌恶的天气,也有人在背后偷偷的议论着庞、李二人。
但是庞子纯充耳不闻,李婥也只是顺着庞子纯的目光关心着薛老头的动态。
庞子纯握着拳头,嗓子眼堵的厉害,就像她第一次测出人祸一样,若不是在师傅的捆绑之下,她必要去提醒那人的。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明白了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了。
薛老头放下竹筐之后陡然想起庞子纯的嘱咐,他忽然明白过来,“叫停莫停”岂不就是这种状况?
薛老头啥也没多想,拿起竹筐和扁担就跑出了破酒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破旧的酒馆在薛老头出去的后一刻,就轰然倒塌,像是承受不住这滂沱大雨。
庞子纯见薛老头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否则她又要内疚好久,毕竟亲眼看见的事,没办法说忘就忘记的。
只听茶馆里的人纷纷往外凑,看着方才那惊险的一幕。
有人道:“那老头是积了什么德,竟然跑的这样及时!”
另一个没亲眼看到的忍不住发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便有人将薛老头在屋子倒塌的前一刻,中了邪一样的跑出去这件事描述的绘声绘色。
李婥惊异的呢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婥本不觉得庞子纯的话有什么,可是亲眼见证之后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对庞子纯后面的几句话兴趣更浓厚了,她真想看看,薛老头还会经历什么。
薛老头惊魂未定,回过神来之后看着倒塌的土墙瞪大了眼睛,因为庞子纯的话回荡在脑海,挥之不去。
薛老头拍了拍胸口,给自己缓了缓两口气,自言自语道:“多亏了那位贵人……”
薛老头顾不得挡雨,他拿起竹筐子和扁担,加紧了步子往家里走。
庞子纯和李婥带起蓑衣跟了上去。
李婥裙摆上沾满了泥巴,虽然难堪,但她没有拘小节,依旧紧紧跟着庞子纯的脚步,落在薛老头身后两丈远的地方。
一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被这场雨留下的人已经开始赶路了,行人夸夸其谈的不是急雨,而是薛老头的与阎王爷擦肩的那一幕。
午时初,薛老头已经归家了。
庞子纯和李婥脱掉了蓑衣在道上歇着,“咕噜噜”的一声,庞子纯的肚子响了。
庞子纯笑望着李婥,道:“看来这儿和我五脏庙的五行不合啊,走,咱们换个地儿去。”
李婥信任地跟在后面,打趣道:“皇兄,哪里和你的五脏庙五行相合呢?”
庞子纯勾着她的肩膀道:“自然是有大鱼大肉的地方,来,叫声哥哥听听。”
庞子纯觉得叫“皇兄”不亲切,李婥依言叫了哥哥,叫着叫着就顺口了,两人狼狈地走到饭馆之后,李婥欢喜道:“总算是找到了风水宝地,哥哥的五脏庙有的救了。”
庞子纯“嘻嘻”一笑,坐定之后点了菜,两个人三道菜足以,乳酿鱼、葫芦鸡、三皮丝,其中三皮丝是用来下酒的菜,所以店小二问庞子纯要不要酒。
庞子纯大声说要。
这边已经是离长安较远的地方,所以各个方面都比不得长安城内,庞子纯点的这三道菜,前两道味道一般,最后一道倒真是下酒的好菜,芝麻油香四溢,三皮丝初尝带脆,脆中有韧,筋柔味美,清爽利口,馨香宜人,余味悠长。
庞子纯喝着浑酒,几乎吃光了大半盘菜,李婥不知怎的胃口也越发好了,就着不精致的菜,也吃了大半碗饭。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又去了薛老头家附近,两人还没找好地方观察薛老头的动向,便听得屋里闹了起来,两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三合院内挤满了人,听语气都是邻里乡亲。
庞子纯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是薛家死了人。
这种大事肯定是惊动的官府,所以衙门里很快就派了人来,薛老头哭喊着“冤枉”被押走了。
庞子纯、李婥快步跟上,庞子纯顾及李婥脚力不及她,所以走的慢些,等她们到的时候,衙门内已经开始审案了。
只听得堂内官员问道:“那你为何不吃那糍粑?”
薛老头道:“大人明鉴啊,小的是听了贵人的嘱咐才没吃那糍粑啊。”
那官员捋着胡子问道:“什么贵人?说的什么嘱咐?”
于是薛老头便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而庞子纯也趁空将薛老头被抓起来的原因弄清楚了。
原来薛老头回家没多久,他的邻居王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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