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彦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握紧。
“我劝她走她不走,让她进来也不进来。我说苦肉计对我这个老头子没有用,你知道她说啥吗?”仿佛想到那个画面,容老摇头失笑:“她说,我知道对您没用,我也不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您告诉他我在这儿就行。他不来,我就不走。”
手背上筋脉凸起,黎彦的脸终于流露出一丝隐忍压抑的情绪。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这个丫头是第二个让我刮目相看的女人。”他饮了口茶,眯着眼笑:“第一个是我老婆。”
容老的妻子,黎彦曾听烈叔提起过,当年容老混混出身,为了出人头地,胆子大的什么都敢做,在黑道混得风生水起,娶了美丽的妻子,生了可爱的儿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妻子被死对头给捉了去,等容老答应对方条件,赶去救人的时候,却看到妻子躺在布满污血的地面上,浑身都是被拷问过的痕迹,再无气息。容老悲痛欲绝,一夜白了头发,至今仍独身一人。
回忆起往事,容老脸上多了丝黯然,“我理解你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所以即使我不忍心,也没把你的事情告诉那丫头。这几年我一直让人关注那丫头的事,看着她为了你的事情到处找人求人,看着她慢慢振作起来……时不时背地里给我们家找些麻烦。”说到这里,容老笑了起来:“这小丫头还真有股韧性,阿诩和我都把她给得罪了,本来以为是只小猫,没想到是只长着利齿的小老虎。要不是我让人一直关注她,还真发现不了这孩子报复心还挺强。”
这些事他都知道,资料里详细记载了顾夏这几年都在哪儿做了些什么,甚至她整容家那些事阿泰背地里还搭了把手,黎彦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啊,我对自己亲孙子都没这么上心过,这几年看着她,不仅把她当成一个晚辈,心里也把她当成我的小孙女一样看待。所以今天替她问你一句……你回来,干什么?”
黎彦没被他语气里的温情迷惑,冷淡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们容家无关。”
容老摸着两撇山羊胡笑说:“无关呐……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测试一下她现在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试一下?”
黎彦冷淡的看着他,眼里刻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除非你有更好的借口来解释你当初离开的原因。”容老笑的像只老狐狸,“不然我这个就是打破你们现在这种僵局最好的办法。”
“什么?”黎彦皱眉。
容老开始拿乔,“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您请说。”
容老摸摸下巴,看着黎彦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羊,笑眯眯地:“首先呐……”
***
顾夏刚刚吃了药睡下了,詹朗确定她睡熟后才去了书房,里面的人一看到他立即站了起来。
“朗少。”
“坐。”詹朗说:“到底什么事情这样急。”
男人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诉给詹朗。
听他说完,詹朗沉思了一会儿,目光微沉的看着眼前男子,问道:“你确定,他确实被抓起来了?”
男子颔首:“是,当年容天有意想培养他当接班人,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和容家闹翻了,从盐城离开时也坑了容家一把,所以容家也一直找他……要不是这次他大张旗鼓的找人,也不会被容家发现踪迹。”
詹朗敛眸沉思,总觉得哪里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朗少,其实我也认为,黎彦不是轻易束手就擒的人。”
詹朗说:“不管是不是苦肉计,就让容家替她先出这口气,这事不急,先瞒下来,等上几天再看。”
“是。”男子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说:“这是容家送来,邀请顾小姐到容宅做客的请柬,朗少,您看怎么处理。”
詹朗皱眉打开请柬,上面清楚写着黎彦在他手里,邀请顾夏到容宅做客,给她一个出气的机会。请柬里的意思似乎还表示如果顾夏去的晚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黎彦了。
詹朗笑了一下,随手丢在抽屉里。
“朗少,这……”
“不管,先晾他十天半月再说。”詹朗冷哼,脸上表情似乎多了一丝生气,叮嘱道:“对了,告诉容家一声,别失手给弄死了,毕竟小夏和他有过一场,怎么着也会去送他最后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