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进,不过还得多练练...咦?”
燕帝话音未落,却见王诩的身影已经再度消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燕帝也不由得为之惊叹。
逍遥游之身游,仅仅第一篇,修得后就是这么灵活!
面对擎天白玉柱源源不断施加给自己的压迫,王诩足尖连点,利用十米的距离不断辗转腾挪,一时间使得燕帝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燕帝双手连点,白龙的龙爪不断朝在虚空镇压着,可是即便摸到了王诩却还是会在下一瞬被他逃走。
饶是燕帝身经百战一身功夫碰到这么滑溜的泥鳅也难以施展自己的本事。
不多时,燕帝已经气喘吁吁。
其实他若是哪怕仅仅升境至逍遥境后期,对付王诩也绰绰有余,可是这位骄傲的老头子又哪里能答应呢?
故而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不过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岁月不饶人,昔日那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浩然气现在回复速度也逐渐跟不上了。
而这个狡猾的小子犹如一个藏匿在暗处的猎手,只要自己稍微露出疲态,他便会从最刁钻的位置给自己来上一下。
燕帝笑了笑,他相信自己儿子绝对有这样的实力。
见自己快用光浩然气了,他决定放手一搏。
只见燕帝屈手成爪,狠狠握紧。
下一瞬,擎天白玉柱如同扎根在地上被连根拔起一样振荡起层层土石,使得王诩再无立足之地,只能被迫腾空。
而后柱上白龙口中出现一道璀璨光芒,紧接着其中便迸射出数十道龙息,道道灼热。
王诩感受到了其中恐怖的温度,恐怕自己沾上多少会有些麻烦,而只要身游停滞一息,父皇就可以击败自己。
王诩看着这个似乎日益苍老的父皇,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燕帝站在柱旁,负手而立。
他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既希望龙息把王诩砸出来,又希望他躲过去。
很矛盾。
数十口龙息在不过十米的空间内肆虐着,不过王诩的身影还未出现。
最后一口即将落下时,燕帝知道自己败了,他大口呼吸着空气,等待着露出破绽后来自自己儿子的进攻。
此刻他的浩然气已所剩不多。
可偏偏就是这一口龙息把王诩砸了出来。
只见那处空间阴影一阵褶皱,王诩头上冒着黑烟狼狈地走了出来。
“哎呦,哎呦,父皇快收了神通吧。”王诩一边讨饶,一边抹着脸上的灰。
燕帝哪里能看不出来这小子是在装熊,刚刚那么多下都没把你找出来,最后一下就能找出来了?
他自认为没这样的道理。
燕帝止住喘息,挑了挑眉,“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小子,你很不错!”
“嘿嘿,不及父皇神武万分之一。”王诩挠了挠头。
“不过不错是有代价的。”
燕帝打断了他的话,哼哼一笑,“这大殿明个你出钱修缮,还有,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在皇宫里呆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搬出去在京城开府建衙,封秦王,不必回封地。”
“至于开府地方随你挑,看上哪个朕赏你。”
“啊?”
王诩一听,懵了。
这么快就把自己送出去了?
“还有,你那些奴仆随从太少了,秦王就要有秦王的样子,明天去教坊司挑点婢女随从,顺便把花翎一并接回去,自己女人自己养活。”
燕帝越瞅这小子越来气,居然还把自己给打赢了,最重要的是还故意装着打输了的模样。
怎么,朕心胸这么狭窄?输不起?
“至于烈儿明日早朝朕会宣布他是太子,你是秦王,估计你俩对此也都没什么异议。”
王诩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欲与王烈争些什么,对日理万机的燕帝之位更是避之不及。
反倒是秦王这个封号他也很喜欢。
而立储这么复杂的事,在燕帝口中却变得很简单原因只有一个。
王烈和王诩两个人真的不计较这些。
“行了,去看看你母后和花翎吧,跟我这老头子你也没啥说的。”燕帝咂了咂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王诩知道,舅父长孙霸身死,对自家母后影响还是很大的,他得去安抚一下。
“儿臣告退...”王诩话未说完,又想起魏帝的信还在自己这里,于是把信从袖中拿出,递给了燕帝。
“行,没别的事,回去拢拢人,把大殿修好再出去开府,还有,你既然到了逍遥境,本命字也该取一个了,抓紧想想。”燕帝接过信便让他离开了。
“太子留下,朕再给你讲点为君之道。”
“父皇...”
王烈一听这话头都大了,急忙想溜。
“行了,儿子大了留不住,你也走。”
燕帝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王烈,也把他赶走了。
待到二人离去,燕帝缓缓坐到桌案后。
殿外飘雪依旧,屋内红炉似火。
半百的老人慢慢摊开信纸,细细读着。
许久过后,他把信纸铺平了塞回信封,放到了桌案显眼的位置。
“你这老东西,死了还要嘱咐这个嘱咐那个,烦死朕得了。”
燕帝提笔挥毫,在几乎被拆掉的大殿里练起了字。
片刻后,他又停了笔,喃喃道:“行了,朕承你的情便是。”
“燕魏之盟,牢不可破,朕答应了,不变。”随即他目光泛起得意之色,“哼哼,像朕这么傻的时候只有你死了才能见到...”
殿外风雪呜呜呼啸着,老头子突然扯嗓子喊道:“老吴,给朕拿酒来!”
王诩和王烈并不知道,那晚燕帝一个人在漏风的大殿中跟酒杯说了许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