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迎哑然,倒是对贾赦有些刮目相看。
“那王家肯愿意只在后面干看着吗?毕竟现在王家正是势头正猛的时候?”杨迎这句话也是说得隐晦。
贾赦笑了笑,知道杨迎字底下的意思。怕是王家也是顾忌自己家的面子才是隐忍不发,说得是有道理,倒是没有触及到最根本的问题。“你说的是,但是子腾这个人做事讲究狠、准。而无论是张家,还是如海,都是讲究一个稳字。但是,你也别忘了,做一个风险很大的事情和在后面等着捡便宜的事情,谁更容易。况且王家又不是甄家,急着表现自己。这一看就是个吃力还不一定讨好的活儿。即便做得好了,得了圣心,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却是一定会触及另外一些家族的利益。”
杨迎叹了一声:“是我想岔了。”他智谋不错,但是终究还是不如贾赦圈内人这样的了解其
中的利益纠葛。
贾赦拍了拍杨迎的肩膀,道:“想必靖海侯也是得了消息,这才急急忙忙地开始和蔡家联姻。”
杨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叫道:“那前些日子,宫里新晋的那位嫔妃可不是靖海侯白家四房的嫡女?”
贾赦目瞪口呆,“你还会关心这些事情?”
杨迎白了他一眼:“前朝后宫本为一体!皇家的事情再小也是国事。”
贾赦抓了抓脑袋,有些不明白:“那你说,白家的闺女既然是得宠,那这海禁之事?”
“嫔妃是嫔妃,得宠不一定是家中得了圣意。”杨迎手里摩擦这温润如玉的棋子,淡淡的说:“若是皇上真有开海禁的意思,说不定会给这位白家女一个皇子,来弥补这海禁对靖海侯一家的‘损失’。但若是靖海侯一家不怎么配合,反而联合福建其他世家与在京城的姻亲旧故还抗议,皇上宠幸白家女也不过是来掩饰自己的态度。”
贾赦听了半天,头都有些晕了。“你这说了半天,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意思。反正皇上现在喜欢那白家的闺女,要不是支持海禁,要不然就是反对?这说了有什么用啊?”
“蠢!”杨迎没理他,继续自言自语道:“若是皇上就想拿着给这白氏女升分位的事情来试探靖海侯的反应,也未尝不是这个道理!”
贾赦迷迷糊糊地有些明白,道:“可是,靖海侯这边又是积极地与京城高官定亲,况且,京中谁不知道蔡大人最是迂腐。以前,凡是拥护过开海禁的,都是蔡大人领头把那些人骂得狗血淋头的。珠儿那时候还想着自己进言,但是,查了一下当年蔡大人那些骂人的折子,都给吓退了。”
默默地把棋子收好,杨迎把棋盒放在多宝阁上,说道:“你这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这结亲之事本就是家中私事。就是皇上问起来,蔡家和白家也不过一句儿女亲事,自家做主罢了。能有什么事情?”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靖海侯这招也好,既是有机会与蔡家结为亲家,让开海禁之事变得更加艰难;另一方面,也能隐晦地给皇上表达自己的想法。”
贾赦的思绪却是想的有些远了,想起宫里的那位白小姐,再想到自己那已经远嫁的大侄女,如今也是膝下儿女俱全了。不禁有些伤感,道:“不知那靖海侯一家再给儿子相看蔡家这门亲事的时候,可曾想到还在宫中的女儿?”
杨迎张了张嘴,看着贾赦这幅惆怅的样子,本想说着什么姑娘家的,出嫁有父母。更何况公侯之家的小姐的婚事,更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与利益做自己应有的贡献。或者是,白小姐既然是享受了靖海侯提供的这十几年的优越生活,也是有着自己的责任。亦或者是,白小姐说不定不会悲伤,后宫的女人都是这样,与其在这里悲春伤秋的,还不如用尽心机,讨得皇上的欢心,才不用做家族的弃子。
可是,想起荣国府的姑娘,上至姑太太贾敏,下至孙小姐贾茜,谁不是被养得如掌上明珠一般。只能说,这辈子能做荣国府的姑娘,一定是前世做了不少的好事,积了不少的善德啊。
只可惜,被认为前世修了不少善缘的贾敏遇上儿女婚事,一样的满头包。
“太太也不要急才是,这相看也是一步一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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