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是脱不了这边的关系。再者,贾珍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贾珍的母亲当年和她关系也不错。能帮则帮吧。这样想着,贾母就温声道:“你现在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儿媳妇都娶进门了。眼看着再过几年都是当祖父的人了。也该懂事,找些事儿做了。要不然,你让蓉儿以后预备如何?我看啊,你那媳妇就不是个警醒的人,我看她那两个姊妹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做婶娘的也不过只说这一次,若是不听呀,以后就别上我府上来见我了。”
贾珍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贾母今天是感性了还是怎的。只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反正这阖府里头也不过赦叔叔也只听老太太的话,自己何不让老太太帮着自己求情。赦叔叔总不能不顾自己老娘的脸面,随口搪塞自己一阵吧。
想到这里,贾珍打起精神,正色道:“老太太说的也是。这些日子我也是想起这家中的种种事儿。以前,即便是先父还在世时候,即便是不怎么在家中,但是好歹还有人在。但是,现在父亲母亲都去了,我自己也是快年过四十的人了。就是不为我自己打算,也要为着蓉儿打算才是。老太太,你也是知道我如今的日子,我是没得什么指望了,但是蓉儿他还小啊。前些日子,内相戴权来了咱们府里,说了让拿一千多银子替蓉儿买个虚职。我估摸着也是个法子。但是,你看看,以后若是我不在了,宁国府这边不就只剩蓉儿一个了吗?就靠着这个以后可是在京中怎么过啊。”不知是到底看透了,还是抒情过头了,贾珍不禁悲从心来。邢夫人和王夫人早在贾母说话的时候就悄悄退了出去。幸而贾珍这幅涕泗横流的模样没得更多的人看到,贾蓉倒是很吃惊父亲这个样子。想起老父平常不着调,这时候竟是为了自己豁出去了,也是有些感慨。后来也是渐渐改了些陋习,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贾母倒是实打实的被贾珍这幅模样给吓住了。之前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有感而发,但是,没想到竟是像戳中了这个侄子的痛处一般。竟是把这些话记在了心底。珍重的说道:“罢了,一家人自然是不说两家话。你即是有心把日子给改一改,以后先是把自己内院给整顿一番。你也不要嫌弃你这老婶多嘴,你那媳妇我是真心看不上眼,府里的事儿啊,还是交给兼美合适。当然了,若是你真心要做好,便是先把你后院的那些乌漆墨黑的玩意儿都收拾赶紧咯。蓉儿也是该读书的读书,半大的小子了,不读书便和珠儿,琏儿一样,多出去看看才是。”
贾蓉在下面听着自家老爷和老祖宗在说些什么事情,惊得嘴都合不拢。自己家不过就是见着荣国府这些年过得好了,想着过来分一些好处。以后都逍遥快活日子就更加踏实了才是,这才是他们俩父子的目标啊。怎么,难不成以后自己还要如同二叔他们一样去那些荒野之地?
见着贾母和贾珍两个越说越起劲儿,贾蓉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打断。“老祖宗,倒不是我怕吃苦。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宁国府这一支却是只有我这一个独子了。我若是走了之后,家中谁来照顾父亲?”
他说得隐晦,贾母有些愣了。不由得想起这蓉小子却是宁国府那边的长房长子。现在他膝下一儿半女的也没有,若是为了子嗣让兼美和他出去,这宁国府难道不就是落到了那尤氏的手里去了?
贾珍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这小算盘也不是这么容易成的。他早就想吧儿子给糊弄出去,秦氏一个女子在家,自己在怎么胡闹也不会有人发现,更是传不出去的。
但还,自己也不能让儿子瞧出不对劲的地方来才是。贾珍皱眉,故作迟疑道:“你若是在京城,我可是管不住你的。哎,你爹我也是个没本事的,能教给你什么呢?”
贾蓉趁机接过话来,舔着脸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您也是见着了。我这要是撇了父亲在家中又有地不好,若是在家里,也是碍手碍脚的。您看,家中还有那东大街的两个铺子,前些年我祖父教给我的,到我手里可是亏损了不少。若是您能指点我一儿,那真是在感激不过了。”顿了顿,又说道:“我常常啊,羡慕我那四妹妹,能够在老太太您这里住着。若是得了您几分真传,便是从手指缝里漏一些出来,也是够得我们用不尽咯。”
贾母见他说了这么一长串。又是提及让自己照看铺子,又是说着四丫头。心里一突,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这对父子,难不成他们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