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如同一层层的裙子,让她曲线婀娜多姿。
朝阳峰海拔高达760米,仅次于罗石山脉第一峰——天光峰的880米!
但朝阳峰却更温柔,她左边牵手小坦垅,右边连接大坦岭,怀里拥抱着林场,让她不那么高不可攀!
不知道峰顶的朝阳亭还在吗?
那是去大林镇长亭古道,承载着李勤儿时对吃一口甜柑的念想,真是怀念!
从前十里亭也曾有一座长亭,但修停车场时拆了,好可惜!
李爸还把自家红薯地给捐了,才有了现在近2亩的停车坪,运送竹子时,大家再也不会为占块地盘,红着脸开撕啦!
李勤漫步在太浦堂荒草丛生的残墙边,外婆说,这里曾是李家坡的私塾,李爷爷就曾在这里当先生。这里有一间满满的古书房,是李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古籍。
可惜,破四旧时,不但龙头庙被拆,太蒲堂也毁于一把大火!
“你爷爷在祠堂硊到昏迷,那时,李家是这一片出了名的书香门弟,耕读人家,冤孽哟!如果不是几个村子联保,你爷爷当时就没了喽!”
爷爷,我会重建太浦堂,到时去祠堂告诉你!
…………
“勤子,昨天你说的,是真的吗?”
端着咸鸭蛋上桌的李妈,第十三次问道:
“比珍珠还真,妈!这鸭蛋真不错,油多又香!”
李勤埋头喝粥,用筷子翘出黄油外冒的蛋黄,不禁口水泛滥,赶紧送到嘴巴里,大赞!
“你说你开了个公司,昨天我没细听,你再和我说说!”
李爸就镇定得多,决定帮儿子掌掌舵,他还太年轻,没经历过蹉跎,人也不沉稳!
“我准备承包一些田土和山头,种水稻、水果、养点鸡鸭和猪牛,再种点菜养点鱼……”
李勤企划案都做好了!这会儿张口就来,却被老爸的怒火打断:
“乱来!在这山沟里有什么出息,我不许,我不许,你听到没?”
李爸气得一筷子拍在桌子上,双眼圆瞪,太阳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好像当年沉淀在体内的暴躁得以苏醒。看到儿子傻呆呆的样子,他又有些心疼,好言相劝:
“谭家种的杨梅、邓家的药田、刘家的板栗和油茶、还有拱桥的扇子树,哪个赚钱了!哪个都没赚钱!”
“当年说的好,竹子没价,挖了种果树,现在一年扔的果子,比卖的还多!你看看,后山的林场,一年挂那几个桃子和歪脖子梨,车费都赚不回来。你再看看,奶瓜坡公家的一千亩杉树林,砍都没人去砍,价太贱了!儿子呀,听爸的,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
“是呀!儿子,听你爸的没错!”
李妈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跟着宽慰丈夫:
“你个火药桶!吃了炸药別冲儿子发,他不懂事教教就是啦,我们又没死!”
“哼!气死我啦!”
李爸白了一眼李勤,气鼓鼓地喝了一大囗粥,这才缓着口气,继续劝阻:
“龙囗村有个人,在甜河水库边上养羊,一夜死了一大半。龙皮村有个养猪的,去年发瘟,全部埋了。你妈今年养了三十来只鸡,死的就剩这十来只!儿子,别犯浑!”
李勤被父母二人轮番洗脑,却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急得爆汗!他不可能说:
别怕,我有空间,沙漠也能种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