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肩胛骨那一点朱红,清楚的映入她的眼帘。
她看了一会,方才摩擦着下巴,喃喃自语的问道:“苏瑞要的是处子,倘若你在明天被她发现,你已经不是了,应该会更有趣吧?”
床榻上的男人好像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一样,无意识的皱起了眉。
见此,纪以温柔笑了,她伸出手去,手指肚腹放在男人紧皱的眉间,道:“罢了,你受的苦已经不少了,玩坏了便不好了,好好睡吧,明天应该就会结束了。”
温柔的自语仿佛情人的呢喃,不自觉的让人沉醉其中,这个时间间段的地坑,很安静,平时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消失了。
寂静无声之中,只有岩壁顶端的水晶发着亮,地坑里头植物闪着光,蛇群缠绕在一起好像深眠一样的偶尔抽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中的安白听见了“咣当咣当”的声音,他被这种声音所惊醒。
惊醒的瞬间,便察觉他的怀里多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
睡醒一觉后,他的力气恢复了一些,至少能够撑着身体爬起身,爬起身后,他便发现房间还是他之前的房间,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袭厚厚的白袍,纯白恍若送葬服,而怀里头那件硬邦邦的东西,也不是旁的,正是一把短匕首。
房间里空无一人,那个坏女人此时并不在房间里,安白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咣当咣当”的声音依旧,紧闭的门扉不知是何原因,被撞的咣当做响,安白忍不住的握紧了手里头的匕首,面色苍白的看着晃动的门。
又过了一阵后,门突然被撞开,同时也让一直专注看着门的安白见到了门口的东西。
一具面容都漆黑,只有肉皮覆盖在面容上的骷髅人,正用一双眼窝深陷满是红血丝瞪着他。
这诡异的骷髅人见了安白便手脚并用的往屋里爬,它爬的很吃力,细长的四肢在地上使力,却皮包骨的感觉下一刻就会被折断。
安白知道眼前这骷髅人曾经是人,但这人如今模样,难免让人有些抗拒。
骷髅人还在往安白的方向爬,可没爬多远,便没了力气,正大口的呼吸着,一双诡异满是血丝的眸子盯着安白。
安白吞了吞口水,在此时不敢枉动分毫,谁知道这个骷髅人,是来做什么的?
即使看起来已经是濒临死亡之人,但会不会因为不想苏瑞心想事成,而对他出手?
正当安白警惕而又胡思乱想时,那骷髅人费力的说话了,她说:“对不起……快逃!”
声音有那么一些耳熟,也让安白愣于原地,莫名的悲伤环绕着他,正当他打算下床靠近那骷髅人,弄清楚她是谁时,许久未见的苏瑞却在此时出现。
“哪来的晦气东西,若是吓到宝贝该如何是好?”说着一脚将地上的骷髅人踹了出去。
安白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可即便如此,那骷髅人,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他在一个人的眼中看见过这种神色,是对了他的!
是失了儿子的墨老!
他不怪她,也不怨她,她对的起他!
意识到一切的安白不着痕迹的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匕首藏于衣袖之中,面上却已然泪流满面,为那个曾想带自己逃的母亲,为那个本可安享晚年却在寻找报仇机会的母亲。
此时的安白懂了,那个坏女人早已看见了墨老,才会说他听不懂的话。
以命的委托吗?
泪眼朦胧后,谁也不知道安白的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