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笼纱,帝星不显。北斗指丙,正值大暑。
几只尸鹫盘旋几圈,便早早的落在山冈秃石之上候着。渐渐成群的蚊蝇绕着满地的尸首、污血,挥之不去,冈上一丝风都没有。稠乎乎的空气混着血腥味裹在身上,让还活着的人得不到丝毫的凉爽,透不过气来。
军阵最前立着一个魁梧大汉,将长刀末端插进土里,撑起了身子。铠甲早就破了几处,一身的血污,皆是敌人的鲜血。倒是一个身先士卒的勇猛汉子。
“胜负已分!韩寿小儿,战场可不是你们这些穷酸书生玩的。看这死的一群乌合之众,也配叫鬼武卒?连个统军的将都没有,焉能不败?卫公倒是高看你们了。哈哈哈哈!”那汉子放肆的笑着。
对面统军的书生便是韩寿,只见他摇摇手里纸扇,驱赶了几下蚊蝇,又放到嘴边挡住那股血腥味,一脸的嫌恶。即便在这样,也遮不住一身俊秀倜傥的气质。与这半个时辰前才变为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而他身边只剩了两个贴身侍卫。
见韩寿不回,那领军汉子指着旁边大石板躺着的一人,又大声说道:“卫公吩咐,卫府无意与贾府结仇,此人我们带走。韩寿小儿,你就自便吧!真是便宜你了。”
“人!你带不走。”那韩寿将扇子从嘴边拿开,放到胸前扇了几扇,终于开了口,一脸的不屑。
“哈哈哈,笑话!如今我还剩五百精锐,你一个书生两个侍卫,凭什么?”那大汉早已站稳,拔出了刀,提在手里,此时他已稳操胜券。
“凭什么?凭他们是鬼武卒!”那韩寿阴冷一笑。说罢左手却早已捏了手决,口中念念有词。只片刻,便云聚风起。又用扇子快速的隔空书了符咒,那符印便定在了空中,霎时黑云滚滚,飞沙走石。
“一队,御!”见卫府士卒本能的后撤,那卫将赶紧下令。一排长盾插入土里,建起一堵厚墙挡住风沙,稳住了阵脚。
韩寿将手中扇子对着那隔空书写的咒印轻轻扇动,那扇中尽然飞出无数符纸,纷纷自行穿过那咒印,顿时被风吹的漫天都是。
见符起,韩寿又掐了手决,念道:
“阎罗告命,万鬼敬听;修我矛甲,借我鬼兵!降!”
韩寿一声咒下,那符纸纷纷下落,贴到满地的尸首之上。那尸首不分敌我,皆缓缓爬起抖着泥土,皆提刀在手,眼冒青光。顿时数量便和对面旗鼓相当,气势却截然不同。
那对面的大将和士卒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面面相觑,阵形在不断的颤抖。
“全军听令!起阵!”好在那卫将倒是身经百战,此次又尽携精锐。一声令下,那手下军士还未从那些鬼卒的影像中反应过来,却也本能的举起矛戟,列了军阵。
那前排领头的鬼卒回头望着韩寿,嘴里随着呼吸喷着血雾。韩寿合了扇子放于脖子上,做了个杀状:“一个不留!”那领头的鬼卒便长嚎一声,带领着其余鬼卒冲撞了上去。
可怜了这帮卫府的军卒,纵然骁勇,怎奈那些鬼卒行动敏捷,刀剑不避,又手段残忍,转瞬便被活生生的撕裂,啃食。断裂的手脚被仍的满冈都是,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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