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翳的外衣已经湿透了, 摘了发冠披散下的三千青丝,贴在他光洁的脊背上。衬着玉脂一样的皮肤,愈发显得发梢漆黑的发亮。
他修长的手臂上, 缠缚着一圈圈的红绫,像是藤蔓一样, 桎梏着他,限制着他的行动。从他身上脱下来的罩衫,随意的团成一团, 丢在他的脚下,雪白的布料上留下了几个黑色的脚印,如他现在所蒙受的践踏与侮辱一般。
萧藏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端着青瓷茶杯,不紧不慢的吹开杯中袅袅的雾气。而后细细抿了一口,口中发出‘啧’的一声, 又将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
茶杯落在桌子上发出的那一声, 叫宫人心里都是一抖。
苏云翳脱掉罩衫的上身白如玉石一般, 只是他刚才被喂了药, 淡淡的绯红,从他胸口的肌肤里蔓延开, 有如三月桃花一般。但他的目光还是清明的, 即便热汗从他额头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即便他气息灼烫,即便他悬空的双手无所凭恃只能抓紧红绫,他的目光也沉静的如一潭深泉。
“你们只有这些本事了?”萧藏是说那几个负责教弄苏云翳的几个宫人。
几个站在苏云翳身侧的宫人一脸为难, 他们也不知,这苏云翳是何等的意志力,往日经他们手的人,只消喂了药,不出一炷香就会低喘连连,情难自已,但现在,两炷香都烧完了,苏云翳除却模样狼狈了一些,莫说求饶了,连叫一声都不曾。
萧藏掸掸衣摆,站了起来。苏云翳见他靠近,浑身便紧绷了起来。
萧藏看见他的抵触,唇畔笑意愈大,“你们忘了,苏伴读不是后宫里的娇娥,他是堂堂男儿,既然是男儿,这点剂量的药是不够的。”
一旁的宫人会意,倒了一杯茶水,将瓷瓶中剩下的药全部倒了进去,而后双手将茶杯递给萧藏。萧藏接下来,捏住苏云翳的下颌,强制性的将他嘴巴掰开,苏云翳的唇抵着杯沿,剧烈挣扎着。萧藏觉得他烦了,扯着他的头发,颇使他仰起头,而后不顾苏云翳此刻冰冷的目光,将杯中的东西,全都灌进了他的嘴巴里。等到灌完了,萧藏才松开手。
茶水有些呛到了气管里,苏云翳低着头咳嗽着,肩膀颤抖的厉害。
“继续罢。”
“是。”宫人垂首应了一声。
萧藏坐回了椅子上,见宫人拿了软鞭过来,他们在宫中就是做些这样的活计,只不过都是些宫妃或宫婢,像现在教弄一个男子,还是这等身份尊贵的皇子伴读,就还是头一回了。
鞭子是动物的毛编成的,每一寸都有些细细的绒毛冒出来,抽在身上,说不上有多疼痛,只是细微的麻一下,只是这苏云翳方才被灌了药,五感敏锐到了极点,这一点点的麻痒,就被放大成了和酷刑无异的疼痛。不过多久,除了身上,连他一张俊俏温雅的脸,也涨红了起来。
“唔——”
鞭子纵横交错的落在身上,苏云翳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
端起茶杯的萧藏,嘴唇往上挑了挑,看起来颇是愉悦。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苏云翳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下身的衣裳虽然还好好的穿着,但已经湿透的贴在了腿上。他浑身都在颤抖,忍痛的破碎低吟,不断从他唇齿中渗透出来。
“哎呀,这传言中光风霁月的苏伴读,怎么狼狈成了这个样子。”萧藏声音里藏着恶劣的笑意。
本来意识混沌的苏云翳听到了这一声,猛地清醒过来,濡湿的眼,带着几分冷意,望着坐在面前椅子上,尽情观赏他狼狈姿态的萧藏。
萧藏的半边脸上,映照着烛火,显得他宛如是藏在画卷里的妖魅,从黑暗最深处游荡出来。
“萧……藏。”苏云翳咀嚼着萧藏的名字,说是咬牙切齿都不为过。
“苏伴读,今儿才是第一天,往后你还有的熬呢。”指腹在杯沿上摩挲,“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等你到了太后身边,日子就舒坦了。”
苏云翳一双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因这一点殷红,他这清俊脱俗的长相,也变的有几分鬼魅来。
“要是太后喜欢你,说不定你还能讨个总管的位置当当。”萧藏每一个字都拉长了音调,故意羞辱着他,“虽说,总管比不上朝中大臣的位置,名声嘛,也不好听,但只要你熬过这几天,说不定就会受用无穷呢。”
“萧藏——”
听着苏云翳叫着自己的名字,萧藏抬一抬手,执鞭的宫人便又开始了这种刑法似的折磨。
寝宫中,金炉里的烟雾飘飘荡荡,甜腻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厌恶的腥气。但这香气又如丝绸一般,一层一层的叠着,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叫人的意识都恍惚起来。这时,宫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禀声,而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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