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梦昏倒了一回, 她这几日都呆在宫里,今日忽然起了兴,去了御花园赏花, 没想到刚走几步就昏倒了。宫里的御医去诊治,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花如梦让他们退下之后, 就召了萧云前来。
萧云来的时候,看到他选给花如梦的面首们,都被绑住双手, 压着跪倒在地上,花如梦双目微闭的坐在榻上。
“太后。”
花如梦听到萧云的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萧大人。”
萧云看向身后跪倒的一众面首,问道,“太后这是何意?”
花如梦到底不是傻子, 昏倒了一次, 醒来就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萧大人不知吗?”
“微臣不知。”
花如梦抬了抬手, 身旁的宫人就奉上一个玉碗,到了萧云的面前, 花如梦观察着他的反应, 道, “这是早上,郑总管送给我的一碗莲子羹,萧大人来得及, 应当还没来得及用膳吧。这碗莲子羹,就赐给萧大人了。”
萧云神色不变,“多谢太后。”说完端起玉碗,就一饮而尽。
花如梦看他面不改色的饮下一碗莲子羹,从他方才进来就沉凝的神色就此舒展开。
萧云将空了的玉碗放回托盘中,花如梦才不紧不慢的说,“萧大人,我方才忘了和你说,这莲子羹里有毒。”
萧云的神色这时才微微一变,“什么?!”
“萧大人放心,你方才喝的莲子羹里没毒。”看着他不似作假的惊诧,花如梦坐直了一些,将面前的另一个玉碗推了出来,“有毒的在这里。”
“是……微臣选来伺候太后的人下的毒?”萧云问。
“平日里能近我身的,也就他们几个。”花如梦看着宫婢端回来的碗,使了个眼色,让她端下去了。
“太后,我们冤枉啊——”
“太后,我对你绝无二心!”
花如梦被他们吵的烦了,抬手抵住额,萧云回首斥道,“住口!”
一时几位俊朗的面首都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开口。
“太后,此事微臣定当彻查。”萧云神情严肃,“若太后觉得,是我要加害与您,现在便可叫人把我拿下。”
花如梦轻笑一声,“萧大人,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她最先怀疑的便是萧云,方才那碗莲子羹便是试探。若萧云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她现在便不是这种态度了。
“我如今能当太后,还是萧大人的功劳。”花如梦身体是真的有些虚弱了,说了几句,边抬头抵着唇咳嗽了两声。
“太后,此毒可有解药?”萧云望着她,一副担忧的模样。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虽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但也能猜出,害我的人,是不会留下解药的。”花如梦将掩唇的手放了下来,手指上沾了胭脂,她方才红润的唇色,现在也跟着苍白了一些。
“那……”
“此事要劳烦萧大人了。”
“这……”萧云怎么不知道这也是试探,“太后,此事与我难逃干系,若再让我查,怕是……”
“那萧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来查?”花如梦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此事关系太后安危。”
花如梦心中的疑虑又散了一些,她摆了摆手,让萧云下去了。萧云离开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郑广谱,郑广谱和他目光相触之后,就马上低下头来。
……
此事在三天之后有了分晓,花如梦将萧云召来,递给了他一纸用血写的状子。
萧云看完,神色微变,“这……”
上面所写,是郑广谱受三皇子宴寰用家人威胁,欲毒害太后之后,嫁祸萧云,不想毒计未成,就被太后发觉。
萧云掀开衣摆,在花如梦面前跪了下去。
“萧大人,你这是为何?”花如梦上前来扶他。
萧云垂眉颔首,“这些人都是我送进宫来伺候太后的,他们包藏祸心,微臣却一无所知,实在该死,该死。”
花如梦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此事与你无关。我早该想到,宫中那些个皇子,看不过我一个女人,压他们一头。”花如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已划过一抹寒芒。她虽没有什么野心,但如今叫人害到她的头上来了,她也断然不会坐以待毙。
萧云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道,“太后,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花如梦附耳过去,听他说完,神色猛然一变。
萧云伸手捏住她的袖子,不让她退后,“太后觉得如何?”
花如梦望着萧云,她从来不知道,这萧云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等几位皇子羽翼丰满,只怕太后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萧云道。他本就不准备让那郑广谱毒害太后,他那一天会这么对郑广谱说,也只是诓骗他,现在满朝都是宴寰的势力,花如梦一死,最多让宴寰称帝的路上,多一个弑母的污点。花如梦又没有什么野心,但她背后那些外戚的势力却一直虎视眈眈。现在如何将这两方的势力平衡下来,才是他要做的。
花如梦和他对视了一阵,而后她错开目光,抓着他袖子的萧云也松开了手。
“微臣逾越。”
花如梦心中还在思量,自她成为皇后之后,她的父兄一直在传消息给她,想借她之手,名正言顺的将这江山易主。花如梦一直在思量,但直到现在萧云和她说的一席话,才真正让她内心蠢动起来。
“太后是外戚,几位皇子是正统,太后如今都走到这一步,还想要全身而退吗?”萧云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蛊惑的味道。
花如梦其实早就见过他,但她一直都觉得,萧云该是位俊雅的文臣,直到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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