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上楼时, 见到门口丢了几截竹管和一支已经烧尽的火折子。从紧闭的房门的缝隙里传来的味道,让楚星河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
身旁的士兵也察觉到了古怪,说了声‘将军小心’。一行人站在门外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声响。楚星河拿了火把, 上前一步将门推开。房间里暗沉沉的,一股腥甜的香气挥之不去。
因为楚星河是站在门口,他身后的人握着火把, 那火光从他身体周围映照进去,虽然视线不够明亮,但已经足够让楚星河看清了。
他见到了倒在地上的萧府的家奴,也看见了被绑在柱子上生死不知的萧藏。
“将军,里面怎么了?”士兵看他站着不动,就要走上前来。
楚星河抬手拦住他, “你们在外面等着, 暂时不要进来。”楚星河说完, 就抬脚跨进了屋子里。
士兵们虽心有疑惑, 却还是等在了外面。
房间里的香气,令楚星河有些不适, 他用衣袖掩着口鼻, 从倒在门口的人的鼻息开始探,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断了气的人。这让他有些不敢去探萧藏的鼻息,本来是他深夜见萧藏未归才出来找他,没想到却见到这样的一幕。
本来萧藏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众多,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的——
被绑在柱子上的萧藏,体内发作的玉枕奴平复了下来,他低着头咳嗽着。楚星河听到他的咳嗽声,一颗悬着的心忽然的落了下去,他上前两步,捉着他的肩膀唤他,“萧藏——萧藏——”
垂着眼的萧藏,黑鸦鸦的睫羽颤动了两下,而后抬了起来。
“你那些侍卫——”楚星河本是要去问萧藏那些家奴怎么都死了的,却见近了的萧藏,比他方才站在门口时看见的情况更要不堪许多。方才他在门口,只见萧藏赤条条的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红痕累累,他为萧藏颜面只身进来,现在看萧藏,却见他腿间流下的尽是污浊的白痕。
萧藏意识才清明过来,他看着面前这张眉宇紧蹙的少年面孔,喃喃的念了一声,“楚……星河?”
楚星河扶住他的肩膀,“你——”
萧藏连将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救我。”
楚星河从未在萧藏口中,听出如此弱势的两个字,尤其是萧藏如今脆弱的模样,令他不由自主的开口应答了一声,“好。”
萧藏刚刚才睁开的眼,就又闭上了。
楚星河看到垂下头来,伸手将他揽住,然后将绑缚在他身上的东西拆开,将他放了下来。他已经竭力去避免看萧藏此刻身上的痕迹了,但在将他抱起的时候,还是察觉到被萧藏身体里垂下来的一截东西扫到了手臂,他反手一抓,怀中的萧藏就因为吃痛蜷缩了起来。而后他感觉手心一湿一重,拿到眼前一看,见是萧藏找寻的那块玉佩。玉佩上已经被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浆,触手还带着萧藏身体里灼热的温度似的。
楚星河虽没有洁癖,见到这样的东西,也忍不住想要脱手丢出去,但他想到萧藏对此物甚是看中,就忍耐了扯了块布过来,将玉佩包裹好之后,贴着萧藏的心口放着。
萧藏脖颈上还有一个深深的齿印,身上更有许多叫人的手掌亵玩出来的痕迹。楚星河一律不敢看,他找不到蔽体的衣物,索性直接扯了被褥过来,将萧藏整个包裹住。
守在门外的士兵,见他抱着一床被子出来,还吃了一惊,在看到被子里探出的那双脚时,更是口舌讷讷,不知该如何言语,“将军,这——”
“走,回城。”
士兵道,“我们不是要找那位大人吗?”
抱着萧藏的楚星河,已经匆匆走远了。一头雾水的士兵,从门口往里面窥看了一眼,在见到地上都是匍匐的尸体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打了一个激灵。
朝阳初升,一行轻骑才刚刚入城。楚星河本欲直接送萧藏去见军医,没想到萧藏竟醒了过来,虚弱的说了声,“送我回去。”
“我送你去看一下军医。”楚星河还将他抱着,只一只手握着缰绳。
萧藏又执拗的说了一遍,“送我回去。”
楚星河看了他半晌,如他所说,将他送回了一开始安置的院子里。往日萧藏有家奴簇拥着,看着就盛气凌人的很,如今这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楚星河将他放到床榻上,包裹着他的被褥散开,红痕遍布的身体,更显得他此刻境地的悲惨。
萧藏慢腾腾的撑着胳膊坐起来,而后遮着胸口道,“烦恼楚将军替我打盆水进来。”
若是别人捡到萧藏落难,免不了要尖刻的嘲讽两声,楚星河却喉咙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默不作声的给萧藏打了一盆水进来,见着萧藏趴在床上,伸手下来掬水。
“昨夜发生了什么?”楚星河道。
“遇到个仇家。”萧藏说的含糊。
楚星河听完,半晌之后才开口,“你也有仇家吗?”他这句话并无嘲讽的意味,只是以萧藏如今的身份,哪有还敢与他结仇的人。
萧藏却当作是楚星河的嘲讽,他轻笑了一声,将盖在腰上的被褥拉起来了一些。
“他……”楚星河本想去问他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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