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丫头都推出去,自己脱了外袍在林淼身边坐下,伸手拧一把他的脸颊,这才道:“这阵子还是别出门去,有什么事儿就让小九和小包帮你,至于玩就暂且搁一搁。”
林淼脸上的软肉被拎起来一块,他吃痛躲开,不过没顾得上生气,而是谨慎地问谢琰:“最近出什么事儿了?”
他想到陈宁出门是要往上京去的,一想就和皇帝联系起来了。林淼安逸日子过久了,在这王府里面畅快极了,差点儿都要忘了在原著里面陈宁与谢琰两个人是要造反的。
虽然林淼具体不知道造反的细节或者时间,但是最后他们一个当了皇帝一个当了皇后是真真的。
谢琰没和林淼明说,只道:“没什么要紧事,你只管过你的日子。”
知道内情的人里面也就是谢琰还能轻巧和人说出不是什么要紧事了,不说晋地这边实际上不少知道政局的臣子心里面不□□稳,其实上京那头人心更加浮躁。
原本安插在晋王府内的眼线一个个被拔掉,城里面虽然还有不少探子,然而晋王府基本已经是铁桶一个,只剩余儿茶还在府中重要位置,偶尔能传递一些消息出去。
皇帝为此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可他还不晓得儿茶这条线也早就曝露在外头,她能传出去的东西要么是无关紧要的,要么就是谢琰故意为之的,她在毫无知觉里面反而做了有利于谢琰的事情。
譬如这会儿,皇帝看着下头人呈上来的密信,心中恼怒不已。
照儿茶这边的情报传递,宋国公府与谢琰一直有着消息往来,具体是什么无法探查,但是已经有不止一次的明确书信。
如若是儿茶能知道谢琰和国公府的来往书信的内容是什么,那还好说些,现在这种情势下,不知那书信内容是什么反而给了皇帝很多想象的空间。
从谢琰去了晋地大展手脚之后,宋国公在皇帝面前就没有以往那么得脸。又有对家趁机谏言推测这其实都是国公府的安排,他们早都做好了将谢琰送过去的准备。要不然一个不受看重的庶子如何有这样的眼界与本事在晋地有所作为?
朝廷那边纷纷乱乱,然而无论怎么说,皇帝已经下了决心,这回陈宁只要入了上京,即便他下不了杀手,却也不会再放他回京,最有可能是被软禁在京城。
只要他走不了,皇帝的忧虑便能消了,不杀陈宁便是皇帝最后还顾念兄弟情谊。
林淼是不管别人,反正谢琰告诉他不能出去玩以后,他就立刻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作死是不能作死的,他就没作死这臭毛病,惜命才是最要紧的,何必在外面冒险还给谢琰添麻烦?是家里面的草莓不好吃还是家里的奶糕不够甜?
大约是看林淼这么看得开,正月初六早上天还没有亮,连谢琰都在睡梦里,外面忽然打了个惊雷下来,一阵哗啦啦的雨便跟着落了。
谢琰被雨声惊醒,还没来得及心慌,低头便看见林淼的腿骑在自己腰上,脑袋则歪在自己的肩头,被子倒是卷的严实,将两人都包裹在里面。林淼呼吸平稳,手放在谢琰心口,并没有被外面的雨声打扰。
谢琰的被子下的手慢慢伸过去握住了林淼的手,从他的指缝之间穿过,两人十指紧扣,他的心情也慢慢镇定下来。
林淼迷糊之间也醒了过来,他挪了挪脑袋,耳边模糊不清有雨声传来,他睁开眼又仔细停了一会儿,这才说:“下雨了。”
谢琰肯定是醒了的,林淼不用看也知道。
他说完话,脑袋上便传来谢琰低低的一声:“嗯。”
两人接着有好一会儿谁都没动弹。
林淼早就从一开始醒来发现自己的大腿骑在谢琰身上时的极力否认装作偶然,变成了现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习惯成自然。
从上次谢琰发病失态以后,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下过雨,这回下起雨来,林淼便记起来之前大夫讲的话,说是在下雨天里面尽量给谢琰创造一些正面回忆的事情了。
他因此又爬起来,穿着里衣看着谢琰的脸色。谢琰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与平日两人相处时差不多。
不过当屋外有其他人声响起来的时候,谢琰却又明显皱了眉头,又紧紧抓住林淼的手,低声道:“别出去。”
那目光含着紧张与对外界的不信任,感觉游离在发病的边缘。
林淼低头下去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谢琰的脸,然后抬起头说:“我不出去,我就去喝口水。”
谢琰这才慢慢松开了林淼的手。
林淼下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了,差点儿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回头钻进被窝,一下缩回谢琰怀里面。
今天估摸着是哪里都去不了了,林淼摸摸谢琰的心口,“来,和我说说话。”
他今天得搞清楚谢琰在这种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