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楼也不例外。
如此是又有故事又有酒,倒成了江湖闲散侠客平日聚集之所。
陈宇梳洗罢,便要了一间二楼看台包间,听听评书,缓和一下一直绷紧的神经,此时,正值评书匠讲完第一场欲要歇息。
只见一个不过四五岁稚子从酒肆的正门后面露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模仿着大人的口气大声道:“徐才子,你要快点歇呀,我还要听,还要再听哩。”
场中听的如痴如醉的众迁客游侠,虽也心急后面的故事,但都是大人,静静等待未曾催促,只等说书先生歇息好后,再讲下一场。
不料被这么一个小人儿道出了心声。
倒是有游侠有觉得这小家伙可爱,如此小的年纪说话又有条理,便想逗他一番。
“小娃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儿啊?”
小家伙也不露怯,稚嫩的嗓音响彻大厅:“我叫韩五,我家就在这里,嗯……是那里……”
说着还跑到门口,朝街道不远处的对面指去,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原来他的家便在这英雄楼不远处的木匠工坊,有事没事便跑街串巷的来到这里听故事。
他爹当年也是游侠,年轻气盛便想要保家卫国,在和西夏骑兵相斗中受了伤,便回这延州老家,继承了他爷爷的手艺做起了木匠。
倒也有人认识这小家伙,不由揶揄道:“小韩五,还不回去,快看,你老爹又来找你了,这下又要挨板子了。”
开口说话的人姓梁,三十来岁的样子,武功不错,倒也勉强步入了二流。
“诶呀,梁宽阿叔,我爹在给你们家做家具呢,我才不会被你骗呢。我就要在这儿听徐才子讲书,等我长大了,也要练成绝世武功,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打死这些西夏兵。”
虽然如此说,但小韩五还是缩了缩脑袋,好似怕老爹发现一般,又藏回了酒肆的门后。
这梁宽从中原而来,也听说过之前宋夏战争,西夏骑兵入境打草谷的惨状,妻离子散,城破村灭。
仗着胸中二两任侠气,前来参军,可惜大宋西军行伍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军纪极严,参军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
梁宽的武艺进入其他军中,少说也能混一个百人将的都头,奈何西军军中不收游侠,便被筛选了下来。
但他也未因此而走,准备定居延州,若有战事,看看能否杀上两个党项兵的人头,如此便和小韩五家成了邻居。
众豪杰见这小家伙藏在门后,也不以为意,趁着说书匠休息,也聊起了这宋夏战事。
只听有人忧心直言:“宋夏交战,由来已久,我大宋官家六战五败,泱泱大国,端是窝囊啊,如今西夏好不容易罢兵,官家天子何必又生战端,倒叫我们这些升斗小民遭殃。”
有人却对此说法持不同观点,反驳道:“兄弟此言差矣,如今西夏势弱,官家若是不趁此机会覆灭西夏,待其休养十余二十载,强盛起来后,又来我边境打草谷,到时候屠村屠寨,周而复始,死的不是你我,但却会是你我的后人,与其让后辈子孙来填命,还不如把这重担抗在你我身上。”
“待后来,也不会被儿孙戳脊梁骨。”
“彭大先生说的有理,此也是我梁宽想说的,只是我梁宽没什么文化,只能憋到自己心里里自己知道,还是老先生这等肚子里有墨水的人才能讲述出来。”
梁宽一听,接言道。
“只是军中不让进,武林中又无人牵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