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入关,城中的一众将领不由居高临下的审视起来。
这让曾经身居高位陈宇浑身不自在。
内敛的枪意当即释放开来,那股如渊似岳般的厚重枪意,和贺延玉刚刚成形的枪意对比鲜明,犹如巨舰与孤舟一般。
众将肃穆,轻视之心尽掩。
高武世界,个体实力强大,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重的。
……
方盘城,城主府。
陈宇坐在贺延玉左手首位,听着众将叙述战场形势,默默的思考着出路。
如今的方盘城,除了粮草将要耗尽,可抵挡宗师的弩矢也所剩无几了。
“贺帅,为何不将这些事情告诉手下士卒?”陈宇淡淡的问道。
这话一出,包括贺延玉在内的众将都是一副“你是外行”的眼光看着他。
“陈将军现在也是带兵之人,怎能不知兵法?若是将此事泄露到军中,难免会引起哗变。如此一来,这方盘城不用突厥来攻,也必将不攻自破。”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掉的。
贺延玉见陈宇如此询问,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轻视,但碍于他那强大的实力,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军伍之中,最让行军将帅头疼的就是哗变,作为将军最基本的事情便是维持士气、军心。
因断粮而哗变的军队,历史上数不胜数。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怎能不去遮掩。
陈宇没有理会这些异样,轻笑一声说道:
“那贺帅可听说过物极必反?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有志者,志是何志?必死之志罢了。”
“巨鹿之战,项羽为何能以五万江东子弟九战九捷,大破名将章邯、王离的四十万秦军?”
“不就是因为将那粮草、渡河之舟船全部丢掉了,可他的士卒哗变了吗?”
“并没有,江东子弟心向大楚反抗暴秦,在得知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一往无前。”
“因为这些士卒知道,此战若败,暴秦重新向南方席卷,死的也许就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了,自己在家中的妻儿老父,将会再次被大秦苛捐杂税所累,至死。”
“至于其他的军队,稍微有点事情就哗变,那是因为军队凝聚力不足,或是还有退路可走。”
“而现在玉门关中的这支军队,孤悬塞外,和当年楚军的情形何其相似。”
“前线无粮食,后方无援军,这八千大周子弟和我带来的勇士,也都是中原之民。”
“将实情告诉士卒,玉门关若破,突厥百万控弦之士即刻便可抵至中原,屠城灭镇也只是等闲。”
“到那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的老父妻儿还安能保全?”
“都道是衰兵必败,可物极必反。哪怕一支军队的士气落到了最低谷,只要作为头脑的将军还足够清明,将这衰弱的士气稍加利用,未必不能重新点燃军心。”
陈宇话音不高,却让这城主府瞬间一肃。
众将思索,这就是差距吗?
就连上首的贺延玉也静静的回味着陈宇的话。
“陈将军,突厥的第一高手毕玄可是在军中待命,你,果真有把握?”
贺延玉神色郑重的说道。
曹操有文远,孤有兴霸。
呸,顺脑子了。
突厥有毕玄,玉门有陈宇,足以抵之。
“贺帅不必忧心,有我在,若是那毕玄胆敢出战,必生擒之。”
陈宇自信的说道。
毕玄现在应该也不过才四十岁出头吧。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在所谓的“沙漠神殿”中参悟出炎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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