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海他们也就成功的由正式人员变成了临时工。改革就是一种利益调整,有人落泪,就会有人欢笑。
人生充斥着痛苦和快乐,不幸的是,一部分人负责痛苦,一部分人负责快乐!不是你不想改变,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你根本改变不了。
没有人告诉你,马云的父亲曾是浙江省曲艺家协会主席,相当于副厅级,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能很流利的和外国人用英语对话,他的同龄人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
没有人告诉你,比尔盖茨的母亲是IBM的董事,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带他到公司玩。
没有人告诉你马化腾的父亲曾是深圳市航运总公司总经理,深圳市盐田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背景。
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失败都是必然的,因为他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自己辛苦奋斗的背影。
失业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当然了,政府是讲理的地方,对于这些被裁减下来的人员,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在镇政府工作,不过,身份变为临时工,按照现在的待遇不便,不过,将来将不能享受正常晋升、靠档及其他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福利待遇。
二是大中专毕业生,可以参加县里统一组织的考试,通过了考试,手续可以办到教育系统,分配到所在乡镇的中小学当老师,待遇是正式在编教师。
随后,党高官给他们这些被裁减人员进行了正式谈话,征求意见,询问去向。当然了,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复。
短短一年多时间,刘玉海经历的毕业——失业——就业——再失业的经历,即使蒲松龄,恐怕也不敢这么编。但是社会敢这样做,这就是生活。
刘玉海回家和母亲商量,薛翠花没想到努力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还是有收获的,不能在政府当干部了,还是可以去学校当老师,何况,从身份上说,教师,也是干部身份。
薛翠花支持孩子选择去当老师。
刘玉海不同意,考大学的时候他没敢报师范学校,怕的就是去当老师。难道岁月轮回,非得让他去当教师?他不肯!
刘玉海和李华芳一家商量自己的去留。
李华芳爸爸说道:“这次乡镇机构改革很没道理,我给你们镇里一个领导打过电话,人家说开过班子会了,裁减谁都定好了,没有改变的可能。你们刚上班,总不能把老同志都裁了吧。”当时,他们都还不知道其实有好多临时工都借改革变成了正式人员。
“还在镇政府待着吧,社会一直变,说不定机会来了又可以变回来,你如果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刘玉海丈人接着说道。
李华芳母亲问道:“你什么考虑?”
刘玉海回答:“我想出去,政府工作一年多,感觉都耽误自己了,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等待熬资历。况且现在也不是正式了,未来也没有前途,不如出去闯一闯。”
李华芳这几天正闹情绪呢,当初结婚以为捡了一个宝,谁知,一年之后变成了临时工。对于人生的起起伏伏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她没好气地说:“你本事大着呢,去闯闯吧,说不定还能闯出个李嘉诚?”
她母亲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咱参加工作时间短,谁知道正好碰上改革了,当教师也行,即使不当教师,在镇政府等机会也行啊,又不是光咱一个人。全县好多人呢,怕啥,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却有人自绝生路。
就在全县乡镇机构改革结束后的第二天,林漳县古里镇有一名刚分配一年的大学生自杀了。就是因为改革把他裁减下来了。这人的父亲早已去世,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供他上学,在他上班后,已经开始还邻里亲朋钱了——他上学时借的钱。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刘玉海为这个未曾谋面的同事感到深深的悲哀。
接着县政府就出了通告,“古里镇干部朱快武在和其他干部一同清理楼顶垃圾时失足坠楼,不幸身亡。”同时,古里镇政府赔了一笔钱给朱快武的母亲。
县政府举一反三,同时要求各乡镇政府做好维稳工作,所有涉及裁减掉的人员,除报名去当教师人员外,留在乡镇政府的人员待遇一年内不变。
至于一年以后如何处置这批人,文件里没说。
于是,一部分担心今后手续的人,报名去当了老师。一部分继续留在了镇政府,期待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刘玉海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