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厄里斯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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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罗没有敌人，因为他们早已被击败。他没有未完成的冒险，因为没有一个恰当的遭遇等级。他没有朋友，因为他不需要。他没有地城以扫荡，因为他已将整个多元宇宙收入囊中。他没有魔宠，因为这可以被用来交换更强力的变体职业特性。他没有队友，因为就算他遇到需要盟友的罕见情况，还有什么比他自己的拟像(Simulacra)更强？

    镜子里的米罗拥有他渴望过的一切，他见过的一切，他听说过的一切，他想象的到的一切。

    米罗——真的那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尖叫的。他感觉到几只手（他大脑中在任何情况下持续注意那些无关细节的部分意识到那是哈利和罗恩，不过其余的大脑并不关心这个）拼命把他从镜子前拉开，但他即使被拽离镜子，也还是无法把视线从那恐怖的景象中移开。最终，哈利或罗恩把隐形斗篷围在镜子上，景象消失了——但记忆还在。

    “你看见什么了？！”罗恩的脸色发白。

    “我……我看到了一切。”米罗虚弱的说。他嘴里有血腥味，刚才他肯定是咬到了舌头。“而且……而且那都是我的。我拥有一切……除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除了什么，哥们？”罗恩以一种假装高兴的奇怪语气说。

    “目标。”米罗说，“除了任何目标。”

    “乐观的想，如果那是你未来的样子，那就说明我们会击败神秘人。”

    “神秘人？”米罗不屑的一笑，“镜子里那个人只要想想就能用一个瞬发升阶极效强效奇效孪生爆发的零级法术把神秘人蒸发掉。”

    “那是好事，对吧？”

    “我想那过几个纪元就该变得无聊了。”米罗还在试图摆脱镜子给他展示的恐怖景象。那真的是未来么？这镜子到底是怎么作用的？“我得再看一眼。”米罗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把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教室的地上，用越来越脏的长袍袖子擦擦嘴。

    “不，”哈利不容置疑的说，“绝对不行。”

    “我必须知道它是怎么作用的。”米罗说，“我得知道那是不是未来。”

    “你不准再靠近那面镜子。”哈利寸步不让。

    “好吧。”米罗尖锐的说，“那你们俩谁去仔细检查一下，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检查镜框，尽量别被吸引(getsu)。”米罗也不知道他是说字面意义还是引申义，“我这就把眼睛闭上，看见没？我可看不见。”

    “除非你蒙上眼睛，我是绝对不会拿掉隐形斗篷的。”哈利顽固的说。

    米罗咕哝着从暗袋腰带里翻出一条围巾，不情愿的把它绑在自己脸上。

    “好了么？”他厉声问。然后他做个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抱歉。”他终于说出口，想象着他们受伤的表情，“我还在想那个……镜子的事。还有昨天的事。”然后他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顿时忘了呼吸，“靠！我在乎你们的感情干嘛！啊啊啊，赶紧检查那面镜子完事吧。”

    米罗听到布料的摩擦声。然后是一阵寂静，米罗只能希望哈利和罗恩是在认真的检查镜框而不是被镜子的魔力控制了。

    “喂，哈利，看看这个。”罗恩说。

    “对，我看见了。”哈利说，“对我来说完全是天书。”

    “不不不，这完全不像是天书的样子。”

    “你们俩谁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米罗问。

    “镜子上有字，”哈利说，“但是完全没有意义。”

    米罗能用好几种方法把无法理解的文字转换成能理解的版本，但它们都要求他能够看到那些文字。

    “把它抄在纸上，”米罗说，“一定要准确的抄下来。它用的是通用语字母表么？”

    “呃……”

    “英语。英语字母表。”“哦，对了，没错。”

    “运气不错。那就应该没问题了。”米罗听到打开书包的声音，然后是羽毛笔的刮擦声，然后一张纸条被塞进他手里。米罗小心的转身背对镜子，摘下眼罩。纸条上是哈利潦草的笔迹：

    Erisedstraehruoytubewohsi.

    米罗看了一会，认定这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通晓语言。”他施法。这个法术允许他理解任何被写下或说出的语言。让他有点惊讶的是，这些文字仍然毫无意义。唯一的可能是这些字是密文。

    “我只好用老办法了。”米罗嘀咕。他每级都在文书解读上加一点，因为它是基于智力的，而且解读古代文字似乎是法师该干的事，但他一直没有机会用这个技能。不过，“从来没有尝试过破译密码”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影响米罗几乎可算是一个解密专家的事实。米罗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趁这个机会检验自己的破译技能，他伸展指关节，拿出几张纸和羽毛笔。是时候来点真正的、专业级的密码破译了。

    “……这是倒写的。”米罗有点失望的说，“我展示的并非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欲望。(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

    “所以说这镜子显示的是你想要看见的？”罗恩说，“好像没错。”

    米罗突然有了个主意。

    这面镜子显示出你内心的欲望，米罗想，即便你不知道它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比如哈利的父母和我的……我的宇宙。

    米罗露出他发现一个可利用的漏洞时的那种笑容。

    我只需要搞清楚怎么改变我内心的欲望，就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任何东西了。

    罗恩看上去却越来越不安了。

    “我爸经常说，”他说，“怎么说的来着，‘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思考的东西，除非你能看出它的脑子在哪。’不过，我时不时的仔细检查他的福特，而且它看上去非常友好。”

    无限强大也许是我的长期目标，米罗想，虽说我现在开始重新考虑那个了。好吧，在合理限度内重新考虑。但是此时此刻，我最想要的是找出伏地魔的目标。没错，千真万确，那就是我想要的。

    “魔镜魔镜，展示给我看吧。”米罗默念着转身。以防万一，他做了个准备动作：如果镜子给他看除了伏地魔的计划之外的任何东西，就看向别处。你不能中止一个准备动作。

    再次看到多元宇宙与他自己可怕的命运，哪怕只是在无穷短的一瞬间，都让米罗几乎是疼得畏缩了一下。

    “你在干嘛？！”哈利问，“别看这东西！”

    “不，相信我。”米罗揉着前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算是吧。”

    好吧，也许我真的不是那么在乎伏地魔。也许试试小一些的东西……我最想看到克鲁古尔火焰矢写在法术书上的样子。那算是实话——他已经决定了要把火焰矢作为他的下一个研究项目。如果他能哄骗镜子告诉他应该在法术书上写什么，他就能省下一个星期和1000金币。

    米罗再次转身时，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法术。迎接他的是镜中的米罗在主物质界一平方英尺接一平方英尺的放秘法印记打发时间的景象。

    “我要远离这玩意。”他退开，试图不看镜子中展示的噩梦。“这镜子是……是……呃啊，我回去睡觉了。”

    他刚要说“这镜子是邪恶的”，但它显然不是。它是绝对的、毫无疑问的、可怕的中立。它展示你内心的欲望，但有时候，你想要的不是你想要你想要的……

    米罗魂不守舍的走向校医院时，他突然又有了个主意。

    “也许有人能施法让我真心的只想要克鲁古尔火焰矢的法术书内容？”他大声自言自语，“或者其他的法术。莫迪，记得提醒我去问赫敏，好吗？”

    米罗的魔宠毛茸茸的脑袋从次元口袋里探出来，点了点。

    也许只是骰运，也许是因为与莫迪的联结给他的+2侦察和聆听加成，米罗突然觉得一只白龙在对着他的后颈喘气。莫迪的耳朵竖了起来。

    米罗不会傻到转身问“喂？是你吗，罗恩？哈利？这不好玩！”然后是“啊！”的一声被躲在他后面的东西啃掉脸。我们勇敢的英雄舔舔发干的嘴唇，尽量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后悔着不该把隐形斗篷留给哈利和罗恩，米罗决定他的最佳策略是……等等。

    哈利和罗恩。

    米罗拍拍口袋，就好像是忘带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夸张的咒骂一句（他在伪装和唬骗上都没有等级，因此米罗是个糟糕的演员），开始向放着镜子的房间走去。触发米罗的侦察检定的家伙（如果存在的话）能轻易偷袭他们两个相当于学徒级的、毫无防备的巫师。同样重要的是，生命值未满的米罗不太想单独面对敌人。

    米罗边转身边假装翻口袋，趁机检查走廊。走廊空荡荡的，只有陈列的盔甲和雕像。米罗想到施展侦测隐形，但又想到魁地奇比赛时斯内普在他的办公室里躲藏时用的法术不知怎么免疫侦测隐形。

    “侦测思想。”米罗尽量小声的施法。这个法术揭示出一个锥形区域内智慧生物的存在，而且如果他专注足够久，也能揭示智慧生物的数目。

    法术立刻证实了他的怀疑——某种智慧生物就在六十英尺之内。米罗尽量控制自己不紧张的四处乱看，等待法术显示出有多少人——或者怪物——躲在他前方。

    当法术真的显示出来时，米罗惊讶得差点中断专注。他以为会有一个，最多两个潜行的人或怪物即将吃一记闪光尘。

    在侦测思想比较狭窄的作用范围内，米罗侦测到了十二个智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