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因为两天联系不上她,害怕又出了什么事才过来看看,如果刚才你们不出现我就准备破门而入了哈哈。现在既然有李先生陪在她身边,即便只有一段时间,我也放心了。”
安菲菲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伸出手准备与李卓告别,只是握手的时候忽然道:“李先生,恕我冒昧……关于陆汀汀的事,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不要放手。我这边,真的已经快要计穷了……”
“安小姐的意思,她的病还会有反复吗?”
安菲菲神色踌躇,犹豫了下道:“这三年下来,我隐隐有个猜测,一直希望自己猜错了,但因为没有人可以商量……总之,李先生与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谈一次好吗?”
李卓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安菲菲看来像是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约好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人,快步走了。
这天晚上再没有什么事,陆汀汀到家之后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李卓则尽职尽责开始收拾屋子。三室一厅百坪左右的房子,居然没有什么可做的。李卓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到处都空荡荡的,客厅只在角落里堆着一张单人沙发,朝南的两间屋子一间是陆汀汀的卧室,另外一间锁着,还有一个房间应该是书房,放着一张小书桌和电脑,没有书柜。
李卓在厨房找到抹布,把整个屋子擦了一边,然后在阳台找到墩布,把地面擦干净。因为屋中几乎没有什么陈设,这些工作很快就做完了。李卓收拾好看了看时间,十点二十,他又环顾了下空荡荡的客厅,看着灰暗的光秃秃的墙壁,忽然就有一种非常沉郁的心情冒了出来。
他想着那个女孩就在这样的屋子里关了自己三年,她的心情会如何,为什么有人要把自己关在这样的环境中呢?
李卓在空屋里站了会儿,直到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卫子昭的名字,他走到阳台接电话。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说了到地方就给我打电话,你说话不算数!”
“……约瑟夫,成熟点儿,你不是小孩子了。”
“不遵守约定就是你们成年人的品格吗,那我宁愿不要变成大人。”
“……好吧,是我不对,到达之后出了点儿事,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李卓把发生的事情大略交待一下,只听卫子昭怪声道:“原来那女人也有朋友啊,她看起来明明很像天煞孤星。”
关于陆汀汀家里的事,李卓并没有全部告诉卫子昭,因为几乎从一开始,这两人之间就不对牌,李卓并不确定把这些事说出来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他们现在都没有父母陪在身边,本应互相理解才对,但陆汀汀的情况特殊,卫子昭也一样,他们都可以找到羡慕或者妒忌对方的理由,李卓认为还是让他们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那你明天还要陪她去那个什么电影剧组吗?乔,我们哪儿有那个时间。”
李卓自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开始重新计划,在家里和外面保护陆汀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李卓并没有针对这种突发状况做准备。而从陆汀汀和她家里的情况看来,李卓其实认同安菲菲的做法,她不应该持续封闭在这样的环境中。
如果完全按照理性行事,李卓应该立即安排陆汀汀完成她最后的任务,然后一拍两散。他们原本的计划已经因为陆汀汀的病况被迫发生改变,现在看来还有进一步被妨碍的可能,李卓如果足够冷静或者无情,他都应该做出更为明智的选择。
李卓走进客厅,重新环视整个房间,想:他今天晚上应该睡在哪儿呢?
第二天早上六点,陆汀汀准时张开眼,两天没睡的身体仍旧有着深深的疲倦感,但她的生物钟在日复一日极其单调的生活中,早已运行得如机械钟表那样精准,她还是在固定的时间醒了过来。
陆汀汀眨眨眼,望了望熟悉的房间,这才重新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那些忽然间把她苍白的生活冲垮的荒唐事,然后她想起了那个送她回家的人,一个文质彬彬、温柔体贴的绑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