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菲菲夹着菜忘记塞进嘴里的样子,苗暇摇了摇头,开始讲从前的事。
“原先是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玩儿,后来陆汀汀和李晖搬过来住了隔壁,渐渐大家就混熟了。我看着这对小情侣好的,好得蜜里调油。我们还老笑话他们,他们也不在乎,陆汀汀老说李晖脸皮厚,她嫁鸡随鸡也跟着不害臊了。唉,谁知道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
安菲菲赶忙插话:“你知道他们为啥分手?这事我一直没敢问。”
“我不知道。其实为这个事我还私下里生气,觉得他们不把我当朋友,但后来和其他人打听,好像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在上大学,住校不常回家,最开始听说两个人出问题还是从我父母那里,说是两家家长反对。”
“我们都觉得很奇怪,要说有什么原因吧,两家的家长也都不说,只是反对他们交往。那时候我跟陆汀汀问起这件事,她眼睛红红的神色很坚决,说绝对不会分手。结果没过多久,她父母就出了车祸。我猜,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觉得违背了父母的心意,后来李晖全家移民美国,两个人之间也就彻底结束了。”
安菲菲听完,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道:“那后来,陆汀汀变成那样,你就没有做些什么。”
苗暇楞了下,道:“她后来的情况我也只是听说……我们从大学那会儿就逐渐疏远了,何况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肯讲,我就……听说她是抑郁症,很严重吗?”
安菲菲以手支额想了会儿,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尽量平稳地说道:“嗯,也就那样吧,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这个故事在论坛上火起来的时候,是从前的朋友告诉我的,我就找去看了看,好多都是那会儿的事,本来是很美好的回忆,只是想到结局就觉得很伤感,后来也就没再关心了。没想到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剧本居然是说这个事。”
苗暇把剧本推回来,道:“恐怕我帮不上忙了。我相信你不是想要一个悲伤的结尾。”
安菲菲盯着桌上的剧本瞧了会儿,没说什么收了回来。之后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两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一顿饭匆匆吃完,很快就告别分开了。
回家的路上,安菲菲心里憋得慌,登登登踩着高跟鞋压马路,直到走得小脚趾钻心的疼,才随便在路边找个地方坐了,踢掉高跟鞋,发呆。
她在生气,并且很清楚气得没什么道理。苗暇和陆汀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陆汀汀为什么和男友分手她也不知道,安菲菲脑子里浮现最多的,还是那个细瘦的女孩蜷缩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的样子,然后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火。
安菲菲也气陆汀汀,从前没少骂她。可是站在她的立场,那些写在网上的故事哪怕只有八成真,任谁也相信他们能够天长地久幸福美满,忽然家人离世恋人分手,那种打击究竟有多沉重,外人恐怕没法体会。
所以安菲菲气归气,却没法放手。她一直觉得对于那个女孩来说,与这个世间的维系已经太少,或许大多数人都像苗暇,朋友之间也会伴随时间的流逝渐行渐远,安菲菲觉得她和陆汀汀算不上朋友,可她就是不能放手。
想通了,安菲菲重新套上鞋,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望着车来车往霓虹闪烁的长街,忽然间就有一种落寞冒出来——
这时候真的好想有个高大的黑骑士突然出现背她回家啊呜呜呜呜。
就在安菲菲颇着脚赶公交的时候,李卓正开车前往城东的公寓。
这几天陆汀汀的状况还算稳定,李卓晚上便睡在城东,第二天早上再过来。虽然今天那个铁盒以及陵园的情况有些古怪,但之后李卓载着陆汀汀把铁盒送到惠成大厦,交到了那位投资人手上。等到回家,陆汀汀看来就和平常一样,李卓做了晚饭又收拾了屋子,8点多出了门。
驶进小区停好车,李卓提着路上买的蛋糕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
前面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李先生,鄙姓蒋,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见谅。”
李卓与他对视片刻,也打了招呼:“蒋先生。”
蒋飞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站在路灯下,脸庞隐在灯影中看不分明。
“前几天李先生委托卫老先生送来的东西,我一收到便即刻送往布朗森先生身边。今天我刚刚收到布朗森先生的回复,所以前来拜访。”
“辛苦蒋先生了。”
“哪里哪里,布朗森先生说,约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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