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的发现这种因素,安菲菲又迟疑了。
“晟艺啊,我知道陆汀汀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疑惑,继而有些放不下的女人。事实上你安姐我就是栽在这上头。而你也看到了,我们认识差不多有三年,直到今天也说不上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今天来找我,究竟是想问什么?”
吴晟艺楞住了,安姐怎么反过来给他提问题呢,如果他确实知道想要问什么的话,刚才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安姐,你的意思是说,即使你们认识那么久都摸不清陆小姐的想法,所以我最好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再来问你吗?”
“问我也不一定知道答案啊。我的意思是说,鉴于你不是我这种见到困难就想克服,别人不想怎样我就非要怎样的变态人格,最好还是跟陆汀汀保持距离比较好。”
吴晟艺直觉地否认:“我并不是对陆小姐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该怎么说呢……只是有很多想不通的事……”
说到后面吴晟艺也沉默下来,他忽然明白安姐的意思了。纵然把这些想不通的事都弄清楚,又如何呢?他想要弄清这些事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那个原因,才是他首先需要想明白的事情吧。
让吴晟艺倍感困惑的那个女孩正因为痛经蜷在被窝里,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小腹上护着一个暖水袋,身体微微发汗,但整个人终于感觉温暖起来。
陆汀汀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她回到家的时候醒了一会儿,勉勉强强换了睡衣,接着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睡梦中仍能感觉到下腹时刻不休的绞痛。后来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塞了一个暖水袋进来,她搂住了贴在小腹上,然后慢慢的,那种磨人的痛感舒缓下来。
过些时候又有人在耳边轻声的说话,陆汀汀张开眼,看到眼前洁净的玻璃杯,杯壁上泛着热气,她被人扶起来,半眯着眼喝了些热水,感到一股暖流顺着食道熨帖下去,疼痛的喉咙也舒服起来。她这时更加不想睁眼,懒洋洋地依靠着身后的力量,有只温暖的手掌帮她拢了拢汗湿的头发,额上的冷汗也被擦干。
陆汀汀闻到各种好闻的气味儿,干净的毛巾是种温爽的味道,玻璃杯中的热水则是透明的、蕴含力量的味道,还有那只手掌,以及那个温暖的怀抱,陆汀汀想了想,确定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李卓扶着陆汀汀重新躺下,发现她嘴边竟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浅浅的,衬着女孩颊边因为热气泛出的些许红晕,原本消瘦的脸庞便忽然生动起来。
李卓一时忘了动作,盯着那女孩现在的神情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直起身,心里忽然间略过无数想法,渐渐的,便有一种微妙的不安浮现出来。
他,到底做对了吗?
疑惑的闸口一旦打开,那些待解的谜题便接二连三的冒出来,以至于李卓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一再停顿下来,拧眉思索,几乎误了鸡汤的火候。
等到李卓舀出一碗加了参片和当归,油色清亮的鸡汤,走到陆汀汀门口时,他决定将一切斩断,不再继续思考下去。
他的道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不安。他如今所能达到的一切,既然在本质上依靠他人的赠予,他就必须给予回馈。至于在那之后的事情,便到时再想吧。
这样想着,李卓推门进屋,看到那女孩睡得十分安稳,躺在床上的姿势仿佛没有变过。李卓将鸡汤放在床边的小柜上,然后试着唤醒陆汀汀。
“陆……汀汀,汀汀,起来喝点儿汤吧,对抗疼痛也需要体力。”
女孩睡得很香,似乎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她脸颊上的红晕更加自然了,眼底的青色也在昏黄的光线下隐了形,仿佛生就这样的好气色,而不是平日那种苍白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李卓瞧着这样的女孩,忽然间就有些出神。他看见她额上的短发又有些乱了,杂着隐隐的汗意,便像刚才一样伸出手,想要帮她整理一下……
“哥哥……”
伸出的手掌被女孩抓住,那双手细瘦,并不算柔软,伶仃地握住伸来的手掌,像溺水的人抓住筏子,紧紧地握住不放。
女孩又像孩子一样将那只手掌拉向自己,固执地贴在脸颊上,就像过去很多次早已习惯的那样,用脸颊蹭了蹭。
“哥哥……”
柔软的呼唤,纤细的手掌,昏黄的光线下红润的脸庞……
李卓忽然间局促起来。
他意外地发现,一生之中似乎还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与年轻的女孩共处一室,纵然这女孩正病着,他也绝无非分之想,可全部的气氛似乎都在发出某种暧昧的提示,让他忽然间局促起来。
陷入梦境中的陆汀汀则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她看不清他的脸庞,却似乎心知肚明那是谁。她知道那是自己十分熟悉的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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