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法院及全体司法体系及时承认错误,坦诚地向肯德尔道歉,挽救了州法院的形象,重新获得公民信任。
每个人都获得了想要获得的东西,名气、地位、形象、信任、选票……每个人都达到了目的。
肯德尔终于重获自由,她似乎也达到了目的。
可拉莫斯先生之死的诉讼时效已经过了。杀害拉莫斯的凶手可能依旧逍遥法外。
肯德尔过去三十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即便拥有1400万的赔偿,依旧无法让时光倒流。
她只是获得了她本应拥有的东西而已。
这场看起来是公平正义获胜的庭审,其实本质上只是一场饕餮盛宴而已。
安妮·奥尔丁顿发现了这桌菜,但她自己吃不到,于是喊来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又喊来温士顿。此时这桌菜的香气飘散出去,又吸引来其他几位食客。
大家一起合力,吃到了这桌菜。
布鲁克林无视了欢庆的众人,直接宣布退庭。
人们并未注意到法官已经离开,他们依旧在庆贺肯德尔重获自由。有记者对着镜头激动地宣布着这一结果。
有人高呼这是正义的再次胜利。
有人趁机采访温士顿,温士顿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称这就是一次正义的胜利。
有人对着镜头隔空恭喜肯德尔重获自由,同时表达了对本桉程序正确性的担忧。尽管巡回院首席法官给予了布鲁克林临时授权,可严格来讲,这份授权并不具备法律效益。
人们谈论着,狂欢着,追逐着主角肯德尔走出法庭。
在法院门口,有媒体上前送上鲜花,在肯德尔道谢时当即采访,问她现在最想做什么。
面对镜头,肯德尔笑的有些羞涩。
“我想回家看看。”
她说着,搂着妹妹约瑟芬·拉莫斯,坐上车子。
他冲着众人招手,兴奋地喊道“我在车子上!”
“我太兴奋了!”
“我要去购物!”
肯德尔举起拳头,兴奋地大喊着,突然身体僵住,痛苦地咳嗽起来。
约瑟芬·拉莫斯吓坏了,连忙掏出手机拨打医生的电话。
……………………
内庭。
安妮·奥尔丁顿走进了办公室,来到站在窗前的布鲁克林身边。
“肯德尔刚刚病情复发,被救护车接走了。”
她轻声说道。
布鲁克林点点头“我看见了。”
安静片刻,安妮犹豫着开口问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
“是什么?”布鲁克林转过身,背对着窗户问道。
“不管我们的出发点是什么,肯德尔洗刷了冤屈,获得了自由。”
布鲁克林的话显得有些冷酷。
“就算她现在去世了,她也是自由之身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背负着杀死自己丈夫的罪名。”
“感到内疚的应该是布来恩夫妇,跟当年错判的法官,而不是我们。”
“我们做了正确的事,这些是我们应得的。”
这就是我们应得的!
布鲁克林在心中重复道。
这个问题是布鲁克林站在窗前,俯瞰着法院门口的人群时想通的。
他们没有做错事,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实际行动中,他们做了正确的事。
安妮·奥尔丁顿点点头,似乎在将自己催眠一样。
“下班后要去喝一杯吗?”
安妮·奥尔丁顿转移了话题问道。
“好。”
…………………………
安妮走后不久,温士顿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以为你正在享受胜利的果实。”布鲁克林说道。
温士顿显得很高兴,大度地自动过滤掉了布鲁克林略带古怪的腔调。
他是来特意感谢布鲁克林的,不是来找布鲁克林互相挖苦讽刺的。
两人合作至今,已经不再是当初相互威胁的状态。
以他如今的支持率,一个私生女对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
“州最高院的席位。”温士顿真诚地说道“布鲁克林,你具备这样的资格。”
“等选举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给纽约州带来光明。”
兴奋的温士顿罕见地坦诚,他掰着手指头向布鲁克林诉说着自己的抱负,描绘着自己当选州长后准备做的事情。
布鲁克林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言打断。
“我可以帮你弄到州最高院的席位,来吧,布鲁克林。”
温士顿最后说道
“你看到了,类似肯德尔的桉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在州最高院你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力。联邦法院这条路你会走的很艰难。”
“我知道来利·克鲁在支持你,可来利·克鲁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他还能支持你多久?”
“失去来利·克鲁的支持,你会走的更加艰难。”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可以一起。”
犹豫了一下,温士顿继续说道
“况且来利·克鲁自己马上就要自顾不暇了,布鲁克林,跟着来利·克鲁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小心你也受到牵连。”
“我想要什么?”布鲁克林问道“我想要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温士顿,谢谢你的坦诚,但这些话你应该等冷静下来再跟我说。”
“我怕那时候我会后悔。”温士顿滴咕道“趁着我还没有后悔,答应吧。”
“我想当联邦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温士顿,纽约州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不够吸引我。”
布鲁克林认真地说道。
温士顿在那边小声滴咕了两句什么,布鲁克林没有听清。
“那算了,我还要去参加演讲。”温士顿恢复正常,打了个哈哈,准备结束通话。
“过两天可能需要你出席一次庭审,以陪审员的身份。”
布鲁克林说道。
“知道了,跟我的助手说吧。”温士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此时他已经彻底恢复冷静。
一分钟前昙花一现的真诚温士顿已经不见。
“好,”布鲁克林点点头“一旦入选候选陪审员,法院会给你发出邀请信函,请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