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下午。
彭疤脸和老黄头拿着这一行人的鱼牌,和公务证明到石寒县的县衙做个交接。
连日的赶路,比预定的日子晚了十来天。
得亏解差们让他们坐马车赶路。
否则再晚下去,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从石寒县县衙出来后,彭疤脸和老黄头脸色不大好看。
阴沉沉的一张脸,连带着气温都跟着降低了好几度。
彭疤脸手里的鞭子响起,“赶紧的赶路。明天上午就能到你们待的地方了。
你们是老子押送过最垃圾的一批人。害得老子被训斥最多的一次。”
说完,鞭子狠狠地抽起。
众人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怕放了屁,能让你想法子吃屁。
大家赶紧上了马车赶路。
石寒县特别的平静。
这让沈云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些千方百计想要他们死的人。这会真的消停了吗?
“玄珩。你说那几个放弃了?”
傅玄珩看着夕阳西下,路上的行人匆匆归家。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不是放弃,是蛰伏等待时机吧。”
停歇了下,傅玄珩轻语:
“石寒县离石寒州不远,这里同样是张知州的老巢。”
“张知州是谁的人?”沈云玥好奇的问道。
记得书里,对这个人描述的不多。
只记得傅玄珩到了石寒州受了很多罪,别人家手里的鱼牌很多。
沈家的鱼牌全都被销毁了,几十口人无一人生还。
傅家除了傅玄珩以外,其他人也都死了。
再看如今整整齐齐的家人,沈云玥心里安慰了许多。她在心底告诉了原身:我替你守护着你的家人。你放心地去投胎吧。
默默地说完这句话。沈云玥心里酸涩的难受,就像她自己曾经经历过那样的苦痛一样。
她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看着车窗外的倒影。
傅玄珩无意间瞥见了沈云玥红红的眼角,伸手握紧了她的手掌。
坚定的眼神里涌动着宠溺,“沈云玥。咱们到了石寒州,我不会跟你分开生活的。你也无需担心我会抛弃你。”
沈云玥:……。狗男人真会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你抛弃我?你以为我怕吗?”
真想告诉他,别这么自信。
沈云玥心道:姐有银子有空间。还怕没有帅哥吗?
不过想到心狠手辣的大反派,他还是有点怂兮兮的怎么回事?
缩了缩脖子,沈云玥不敢回怼他。
瞧着沈云玥红红的鼻头,眼睫毛上还有泪珠儿轻垂。傅玄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心疼沈云玥终究是个小姑娘,嘴上逞强地说不怕。
内心一定是怕死了。
否则,不会总是强调一生一世一双人。
手心里一股暖流乱窜,傅玄珩觉得沈云玥一定爱惨了她。
“云玥。你不怕,是我怕。”他还是开口哄了沈云玥,“到了地方,一切有我。
以前在路上,我中了毒不良于行。
往后,你就等着让我当你的靠山。把你变成石寒州的首富,大周的首富。”
听说了首富,沈云玥心情莫名地好了。
心底的那股酸涩也不见了,肉眼可见的轻松愉快。
傅玄珩摸了摸沈云玥的头发,瞧着她眼睛笑成了月牙,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沈云玥没有安全感。
以后得要时不时的告诉她,女人很麻烦的,自己有一个就行了。
两人各怀心思,坐在马车上十指紧扣。
第二天。
一行人到了太平山虎豹崖的必经之地。
彭疤脸骑着马心神不宁,“前面就是虎豹崖了,左拐进去再走几里路上坡到了百家村,咱们就完成了任务。”
老黄头手里动了动缰绳。
满是风霜的脸上黑了很多,他揉了揉黑红的鼻头,哈哈一笑:
“咱们将他们送过去,交给村里的里正。还可以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回到京城也好歇息。”
老黄头有点考虑以后不出来了。
还是让给年轻有体力的人吧。
彭疤脸也是归心似箭,厉声:
“大家速度快点,马上就到了你们落户籍的百家村了。”
听到解差们这般说,流放的人都很高兴。
终于要到了以后的家园了,瞧着这地方就知道这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另一种没有希望苦难的开始。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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