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啊!"
京四郎此时终于扭过头,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疼地直翻腾的蛮次。
"救救我...拜托,疼死我了,求你..."蛮次见京四郎半转过身子看向他,急忙从血泊中爬起来,伸出仅存的左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仰起头一脸恳切地向京四郎哀求道。
"太迟了。"
从京四郎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怀念般的神情,他面带着微笑,红色的眼瞳里仿佛弥漫着春山新雨后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似乎是沉浸在回忆当中。
"你大概也听到了吧,来自神风的...清响声。"
似乎是在印证京四郎的话语,就在他语音还未落地的时候,一阵清风忽然从蛮次的身体里由内而外地吹了出来,温柔得如同母亲的怀抱。
"唔啊!"只是下一瞬,蛮次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错乱,先是七窍流血,然后身体从四肢开始四分五裂,最后他只能倒在血泊中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分裂开来的身体躯干一点点咽气。
"为...为什么会被斩杀呢?明明没有接触到啊...这...这就是鬼眼狂刀的真正实力吗?"椎名由夜有些双腿发软,她无力地坐在地上,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实在带给她巨大的视觉冲击。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哦不,看来没有呢,原来还有人...活着啊!"
顺利解决了蛮头次兄弟后,京四郎自说自话起来,他忽然向旁边瞥了一眼,发现树的那边原来还有一个女人双腿交叠着坐在地上,看起来神色十分紧张。
"不...不要过来!"眼见京四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椎名由夜下意识地把身体靠在树上,一只手扶着地面,另一只手挡在胸前,脸上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刚才椎名由夜一直是在旁观看京四郎和人战斗,现在直接面对了,才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这么的...可怕!仅仅是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她的心神就如坠冰窖一样寒意森然。
"怎么了,已经逃不掉了吗?"京四郎走到椎名由夜的面前站定,弯下腰凑到她的俏脸旁邪笑道。
京四郎那嚣张的笑容在椎名由夜的视野中急剧放大,她忽然发现,虽然是同一张脸庞,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要比印象中十分爱笑又搞怪的京四郎显得更加冷峻一些,就像是深海中处变不惊的礁石。
"...你就是鬼眼狂刀?"椎名由夜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鬼眼狂刀的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似乎对于椎名由夜能够认出他而感到欣慰和快意。
"那京...京四郎他去哪了?"椎名由夜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说那家伙啊,他长时间待在外面,现在嘛...就在这个地方待着!"
鬼眼狂刀把腰板挺直了,四指并拢拇指伸出,拿大拇指轻轻捅了捅自己的胸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因此,你可不要会错意了,我不是来救你的!"
椎名由夜闻言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鬼眼狂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本能告诉她这个男人异常的可怕,要尽可能地远离他才行。
"明白了吗?我并没有想要救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鬼眼狂刀不知何时已经双手握住长刀的狭长刀柄,此刻他的双手握着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刃尖指向因为害怕而瘫坐在地上的椎名由夜,笑容玩味。
看着鬼眼狂刀故意摇摆不定却每次都对准了她的刃尖,椎名由夜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被吓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白了,活像是一只被秋霜打过的茄子。
"明白了之后就要赶快求饶啊!跪下来说:'请你饶我一命';,要稍微替自己想想啊,我可是会杀你的!"
鬼眼狂刀说着便狂笑着挥刀向矮他一个身位的椎名由夜刺去,冰冷至极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椎名由夜的全身,她禁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大脑深处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然而下一秒,预料之中的痛楚却并没有从身上传来,椎名由夜只听见"嘭"地一声,那声音短促而清丽,带着股切开空气的锐劲儿,却似乎并没有直接落到她的身上。
椎名由夜茫然地睁开双眼,发现那把长刀被斜插在树干上,堪堪地擦过了她的脸颊,京四郎...不,是鬼眼狂刀,他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刀柄上,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却牢牢地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