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枪,眼睛一愣,结巴着说:“算了,算了,我……我不跟你计较,我不跟你计较。你别……,你别……”
罗元元嘻嘻地笑着:“怎么了,没见过这东西是吗?怎么一见到它就说话不利索了?”
“我……我……,见过,没……没有……”那人越发语无伦次。
“告诉你吧,我是从岜思山下来的,怎么样,我吃你一个西瓜,还想不想要钱?”
“岜思山?啊,明白了,不要钱,不要钱。”
“那还不快滚!”
那人急忙撒开脚丫子跑了。
罗元元天真地笑了笑,端详着手中的枪说:“嘻,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
她把枪重藏进怀里,大摇大摆地走向村口。
胡志诚到村里没找到教书先生,失望的走出村口,四下张望不见罗元元,正急得直跺脚时,罗元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去哪里了?”
“尿急,跑去尿尿了。”
胡志诚并未生疑,两人又回到岜思山上,一路无话。
可是,山下却开始传言:“岜思山上来了一个女土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此后,七里村的百姓都知道岜思山上有一个女匪,年纪轻轻的,但是却非常凶悍。传言自然是从那个西瓜田主人而起,可是只凭他一个人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人们只是将信将疑。而这些传言,胡志诚却一无所知。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奇,很快的,十里八乡的都隐约听说岜思山上有一名青面缭牙的女土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但是,流言传了好一阵子,却谁也没亲眼见过女土匪的真面目,也没听说她做过什么祸害老百姓的事,人们便渐渐地怀疑起传言的真伪。
胡志诚和罗元元又在山上住了半个月,才收到孙卫民传来的情报,说是金陵镇可能也有一个交通员,但是姓甚名谁不知道,家住哪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工作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联络方式应该差不多。
胡志诚明知要找到这个简直是大海捞针,但还是决定去金陵镇走一走。
“明天我得下山去一趟,这次得去个十天八天的,你一个人在山上,怕不怕?”胡志诚问罗元元。
“怕。你带我下山吧。”
“不行。我这次是去找组织,却不知道联系人是什么样的人,特别是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叛变了,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不能跟着去。”
“为什么啊?”
“我是要去找地下党组织的。但我只知道金陵镇有一个地下交通站,至于那个交通站还安不安全,明天我主要是去那看看,我一个人去就行,到时候好见机行事。再说,路途很远,你不必跟着去。”
“那我也不能一个人在山上住。我也下山,在山脚下随便找一户人家借住几天吧。多给他几块银元就是了。”
“也行,不过到了山下,你要学规矩点,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夜里,胡志诚和罗元元敲响开了山脚下那坡村一位农户的门。
“阿叔,我们投亲戚赶上天黑了,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以吗?”
农户阿叔看看两人是一对小夫妻,就开了门。
“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我从甘马庄来,”胡志诚说,“要到杨山圩去投亲戚。天黑了,所以想借宿一宿。”说着,掏出两块银元放到阿叔的手里。
阿叔急忙收手,说:“不必了,住一宿就住吧,不用给我钱。要知道,这两块银元能买两大袋米呢。”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胡志诚对阿叔说:“阿叔,实在不能瞒你了,我和元元是出来私奔的。她是我家的女佣人,我们相爱了,但是我爸我妈都不同意我娶她。我们就私奔了。本来想去杨山圩投元元的姨妈,不过现在我怕家里很快就找到我们,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不去杨圩了,我想让她在你这里暂住几日,待我到凤池县找到落脚的地方,再回来接她。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她了。这里有几块银元,你收下吧。就算作她吃饭的钱吧。”
阿叔再三推辞,而胡志诚诚恳地坚持要给。最后,阿叔终于收下了。
“村里的人都叫我阿山叔,你们也叫我阿山叔就行了。”
这位善良的阿山叔只因收留了罗元元几天,竟阴差阳错枉送了两条性命,真是可悲可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