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嗟鸠兮（2）

    那一刻，初一明白，她再也找不到家了。

    手里的青蛙早跑的没影，初一扑倒在一片碎砖烂瓦上，把一层又一层的泥挖开。

    没有多久，初一就累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肯歇息了，凉风吹进山脚，打着旋，绕着这片村子，呜咽了几声，缓缓散去。

    清风吹过，撩起灰色的裙摆，一女子缓缓的走向山脚。

    女子只是途径此地，但刚才听一些老农说这里垮山了，犹豫片刻才决定来看看。望向那一片山体，女子眉头微皱，眼眸晦暗不明。

    “师傅，这里刚刚垮了山，还是不要再往前去了，多危险啊。”女子身后跟着的一个十五六岁却着一灰裙的少女担忧的开口。

    在山下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昨晚夜深时候，雨大的吓人，最终一大块山体垮了，直砸下来，山脚下的一整个村子全没了。

    女子沉默片刻，正打算原路返回时，听到前面传来小小的哭声。

    “师傅，好像有哭声。”少女抬头望着身前的女子，接着道：“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声音，师傅，我们去看一下吧。”

    女子点头答应，向着声音源头走去。

    之间眼前有一个小孩趴在泥巴坑里哭，身上全是泥，要不是仔细看，很难看出来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孩子声音沙哑的喊着爹娘。

    少女走上前，顾不得孩子身上的脏泥巴，把她抱了出来。

    初一望着眼前的少女，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少女抱着孩子，感觉手上的温度，着急的回头：“师傅，这孩子发烧了啊！身上滚烫滚烫的。”

    女子看了眼少女怀中抱的孩子，没有说话，回头忘了眼远处塌方的山体和依稀可见的一点村子的影子，叹了口气：“罢了，”

    女子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什么东西，收回目光：“这孩子也是可怜，先带她回长留山吧。”

    大概过了两日，初一再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榻上。周围是淡灰色的墙壁，周围显得清冷肃静。

    没过一会，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少女穿着一身灰色对襟裙，头发半束起来，端着一个还泛着热气的木盆。

    “哎？你醒啦。”少女笑着走过来，把盆放在地上，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不烧就好。”

    初一刚来到长留山的那个夜里，间歇着发烧，身子烫的吓人。师傅请了郎中来，又让人帮初一擦拭身上，折腾了一夜才算是降了温。

    少女取了汗巾，拧了拧水，帮初一把脸擦了一遍。看着初一呆滞茫然的样子，少女皱着眉头，有些心疼的说：“你病刚好，好好休息着吧。”

    那天师傅和师姐带回来一个孩子，一众少女好奇不已。后来得知事情原委，对这孩子满是同情。

    少女帮初一拢了拢被子，看着初一又睡着了，不由得细细叹气说，“都是可怜人家的孩子。”

    来到长留山已经第十天了，这是初一头一次去见周围姐姐们说的师傅。